时间匆匆,转瞬又是两天,很快到了放榜的时候。

童子试毕竟不比秋闱和春闱,参与的人大多是进学几年,初涉考场的懵懂学子。这些学子没有功名在身,考试的成绩自然也很难得到别人的注意。

再来即便得中头名,所引来的瞩目也是有限。毕竟只是过了县试而已,后边还有府试和院试,还有秋闱和春闱,还有殿试,万里云梯才登上了第一个台阶,以后的路还长的很。

但这头一科的成绩在外人看来无关轻重,在有学子参加参考的人家看来,却是非常重要的。

瑾娘一大早就打发了下人去等张榜,结果等到半上午才有人跑回来回报,“少爷中了,第五名。”

中了就好,别管是第几名,哪怕是倒数第一名呢,那也是中了,那也可以参加接下里的府试了。

瑾娘很满意,高兴的让人把这个消息去报徐母。

至于徐父,他那天把徐二郎大骂一顿后,就出门了,至今未归。

不过瑾娘也看出来了,徐父就是办事不靠谱,外加嘴巴刻薄,说话不好听,其实他心是软的。

他说是再也不管徐二郎的事儿了,可心里肯定惦记着,想必他现在就是在青楼楚馆,也喝不进去花酒了。不等到徐二郎出个满意的成绩,徐父是没有心情继续寻欢作乐了。

不得不说,瑾娘还真是猜中了徐父的心思。

徐父现在可不就在等徐二郎的成绩呢么。

知晓今天会张榜,他忐忑的一晚上没睡,都熬出黑夜圈了,天不亮他就打发王奎去看榜,无奈王奎不识字……可有句话不是叫有钱能使鬼推磨么?随手一两银子打发出去,多得是人给跑腿。所以徐父比瑾娘更先知道徐二郎上榜了,且位列第五,成绩非常不错了。

旁人恭维几声,徐父越发兴奋,直接给目前夜宿青楼的所有嫖客都买了单,美其名曰,同喜同喜……

瑾娘得了好消息,就去前院找徐二郎。

徐二郎依旧在读书,见瑾娘过来他就问,“就这么高兴?”

瑾娘不由伸手摸摸脸,“我表现的很明显么?”

徐二郎:“你嘴巴都快笑歪了。”

瑾娘:……气成河豚。

她嗔了一眼过去,瞪着徐二郎说,“徐二郎我告诉你,你别仗着我喜欢你就可劲埋汰我,不然你迟早会失去我的。哼!”大戏骨

“……这不好吧?”

“你是看还是不看?”

“看看看!”

石老太爷先是对外孙的成绩表达满意,随即又勉励外孙“戒骄戒躁”“再创佳绩”,警告他不可骄傲自满,妄自尊大。最后才谈及重点,言说孙女婿郑顺明也过了县试,将与徐二郎一道参加接下来的府试。他老人家为防两人在府试上遭遇滑铁卢,就决定让他们二人过府去,给他们开小灶讲课。

石老太爷到底举人出身,书信肯定不会写的那么直白浅薄。上边那些话全都是瑾娘自己翻译的。还别说,她一个理科生,语文学的也不咋样,老爷子全文言文的书信,瑾娘阅读理解起来还真有些困难。

瑾娘由此想到,看来她也该把“复读”一事提上日程了。此复读二字,纯属字面意思。

瑾娘是不觉得自己文学素养低有大碍,可若以后徐二郎更进了好几步,成了官身,她与之交际的圈子肯定会更上一筹。若是那时不能谈吐文雅,出口成章,甚至不能从别人引用的典故中辨别是褒是贬,那不是要被人当傻子糊弄?不是要给徐二郎丢脸?

所以,读书一事势在必行。

不说这些远的,只说眼前,瑾娘点着郑顺明的名字问,“这人,是石府已出嫁的五姑娘的夫君么?”

石府的五姑娘,也就是大房所出的嫡女石静语,瑾娘在石家老太太的生辰宴会上有幸与之见过一面。

那女人对徐二郎明显有过心思,虽说最后两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但因为她和徐二郎有些“瓜葛”,瑾娘之后不免留意了些有关她的言辞。

是以她也得知,那位五姑娘的夫君也是饱学之士,如今已过加冠之年。那位学子虽然其貌不扬,但听说学识不错,最起码中秀才不是问题。

但那位郑顺明似乎运气不太好,每次要参加科考时,总要遇上些大大小小的问题。

不是家中有人新丧,他需守孝,就是考前得风寒高烧起不得床,再不行就摔断了胳膊,连笔都提不起。

这位学子的经历也算坎坷,就在年初三月的县试上,他还因踩到果皮摔了一跤,碰到头当场晕倒错过科考,所以蹉跎的和徐二郎一道参加了这次加的恩科。

好在这次千防万防没出差错,他顺利的进了考场,也顺利的考取了第二名的好成绩,以待下场府试。


状态提示:040 上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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