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地摇了摇头,负责监听的那名彪形大汉立刻应道:“能对中文有所了解的人都在这儿了,我们能听懂普通话、广东话和其他的几种中国地区性语言,但是……上校,您知道,哪怕是中国人,也没法完全听懂那个国家的全部地区性语言!中国……太大了!”

看着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的视线转向了自己,负责盯梢的一个小个子男人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们都是行家,我尊敬的上校!哪怕我找来了整个巴黎最好的探子,也没法瞒过那些人的眼睛。而且……他们中的主要目标人物好像压根就不在乎我们的跟踪,甚至是拿着我们派出的追踪者耍着玩!”

话音刚落,在窗前负责监视的那名彪形大汉猛地低声叫道:“上校,您最好来看看!”

飞快地伸手抓过了一架德国蔡司军用望远镜,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一个箭步冲到了窗边,将望远镜举到了眼前,朝着窗户对面的诺芙特酒店阁楼套房看去。

长达一周时间都紧紧垂挂着的窗帘,此时已经被拉开,甚至连那扇巨大的落地窗也都被人打开,让涌入窗口的风吹得窗帘不断地摆动。

而在窗口的位置,赫然站着荆楚锋等人,一手拿着酒杯,一手举着一架看不出型号的望远镜,大大咧咧地朝着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所在的位置眺望着。

也许是看到了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正在与自己对望,又或许是突然有人说了句能引人开怀的笑话,包括荆楚锋在内的所有人猛地大笑起来。尤其是马凡与霍士,更是笑得顿足捶胸,连手中的酒杯都摔到了地上。

铁青着面孔,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缓缓地放下了举在眼前的望远镜,但眼睛却依旧死死地盯住了远处阁楼套房窗前的荆楚锋等人。

即使是面对再强悍的对手,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也绝不会有着丝毫的胆怯。但在所有的职业军人心目中,最能令人不安的字眼,莫过于——未知!

不知道敌人在哪儿,不知道敌人的强弱,不知道敌人的进攻目标,不知道敌人将会采取怎样的手段……

于是便有了某位将军,在部队被敌军包围后,反倒是颇为轻松地微笑起来——这下好了,我们只消进攻就好,反正四周全是敌人!

而在此时此刻,面对着荆楚锋等人明显的挑衅与奚落举动,翻涌在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心头的,却只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念头——荆楚锋,到底想要干什么?

用这种幼稚到极点的举动来挑衅,并试图激怒一群职业军人?

或是还有什么掩藏在这极其幼稚的场面下的其他招数?

冷着面孔,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扭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的那些瞠目结舌的属下:“照旧盯死了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他们乐意扮演小丑,那么我们就当观众好了!”

坐在会客室的简陋长桌前,乔尔.乔瑟夫.若瓦列面前摆放着的咖啡已经冰冷。而那个看上去明显就是吃闲饭的秘书,更是完全无视了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的存在,只是自顾自地翻阅着一本介绍lv时装包的杂志,时不时地发出一连串啧啧赞叹的声音。

理了理脖子上有些发紧的领带,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用力眨了眨眼睛,努力地驱散着越来越强烈的睡意。

从确定了吴楠就是承接巴黎歌剧院维护性修缮工程的人之后,乔尔.乔瑟夫.若瓦列一刻也没停息,立刻着手寻找着那些能够与吴楠拉上关系的人,试图尽早地与吴楠建立起联系。

但说来也奇怪,哪怕乔尔.乔瑟夫.若瓦列费尽了气力,甚至动用了些平常几乎不碰的关系,但却都没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与吴楠搭上话头。

按照那些曾经与吴楠有过业务上接触的家伙所说的,吴楠就像是一把刚硬到极点的锉刀一般,从来都只会从别人的利润上锉下些好处,但自己却从不会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在商业运作中,这种凡事要将好处占到极处担自然不会被人喜欢。如果吴楠当真是个寻常打开门做生意的商人,恐怕老早便要将自己的买卖关门大吉了!

但就因为吴楠背后那隐晦到了极点的官方背景,吴楠的这种做派却颇为讨巧——对那些官方的上司来说,能够在账面上多出现哪怕一分钱,那也是政绩的体现。只消在报告上锦上添花地选择些措辞,那自然是某某工程中精打细算,为国家节省了若干云云……

至于私下,吴楠的另一个身份,不是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么?

——家大业大,三辈子也败不光。不让爷高兴了,爷宁可花百倍的价钱去别的地方采购,也不会再看你的货一眼!

改革开放初期,某位曾经旅法的国企高管如是说!

好不容易,在辗转了许多关节之后,乔尔.乔瑟夫.若瓦列总算是找到了曾经与吴楠合作过的罗马人,与吴楠约定了在下午三点见面。但在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准时到达吴楠那间几乎要淹没在老旧楼房中的办公室后,那个满脸雀斑的秘书却毫不客气地将乔尔.乔瑟夫.若瓦列挡在了门外!

理由很简单——吴楠先生有重要的公务要处理!

于是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只能在狭窄、且有些陈旧霉变味道的会客室中傻等,甚至一等就是足足两个小时!

对于习惯了西方商业操作模式的乔尔.乔瑟夫.若瓦列来说,面对这种几乎完全违背商业理念、但却又不得不打交道的企业,的确是件陌生到了极点的事情


状态提示:第187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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