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小太监怎么哭诉,林迩毅然决然得关上了门,漫不经心的重新换了一件华服,将身上换下的那件抱过尹小西,侵染上胭脂香的衣袍挂到了床头,打开门对一旁的小厮说道,“床头那件衣衫不准洗,不准任何人动,本王去去就回。”

小厮弓着身子,看了看屋内床榻旁挂着的那件换下的衣袍,似乎并没任何特别之处,虽心有疑惑,不敢多问半句,“是。”答应了下来。

林迩换了一身紫红色精致刺绣的绫罗衣衫,随着小太监进宫。

到御书房的时候已是酉时一刻,皇上正在用晚膳,左手还拿着本奏折在看。

小太监走在前方,对高高在上的林涩福身道,“启禀皇上,肆王爷到了。”

“恩,再备副碗筷,你们就都退下吧,朕有事和肆王爷谈。”林涩不抬头得看着手里的奏折,仰着手里的筷子冲着小太监挥了挥手。

小太监弯着身子刚要退出去,林瑟又补充道,“对了,朕带回来的桂花酿给肆王爷拿一壶来。”

“诺。”小太监重新退出了御书房。

林迩犹豫了片刻还是坐到了皇上身边,“皇兄找我何事?”

皇上将手里的奏折递给林迩,“你且先看看。”

林迩犹豫地接过了奏折,但并未立刻打开来看,“臣弟看这个不合适吧。”

“朕让你看你就看,你一看便知了。”

林迩将奏折双手打开,纸上满满当当的全是南方水患的灾情,以及被派去赈灾的户部侍郎卿文轩贪赃枉法,贪墨赈灾银两的罪状。

“卿文轩似乎是上官大人的门第。”林迩一看便明白这本奏折所指的其实并非卿文轩一个人,而是指向其背后庞大的党派势力。

上官宇一派。

上官宇在朝中任中书大臣,官拜二品,属于拥护玉王一派。

“连你也看出来了,这应该是有人要想动上官宇了。”皇上云淡风轻得将小太监端上来得桂花酿给林迩斟上,“那日你没喝上,朕今日补偿你。”

“小事,皇兄不必记挂在心上。”

“你的事,在朕这,从来都不是小事。”

“那上官宇,皇兄准备怎么办?”

“一本折子,一个人,还不足以扳倒上官宇这个老狐狸。”

“臣弟需要做什么?”林迩立刻就明白,此次皇上叫他到御书房来,又是亲自给他斟酒,又是给他看折子的寓意何在。

“朕需要你去趟南方水患最严重的州县,私下走访,暗中调查,定要有他们的贪赃枉法的铁证。

如若能查到别的罪证便是最好的,如若查不到,将盐枭一事调查清楚,陷害后宫妃嫔也是大罪一桩。

之后你再找几位受人尊敬的大臣一同拟几本折子将所有罪状呈上来,朕要把他们一网打尽,打他个措手不及。”

“是,臣弟领命,这就回府收拾行囊前往南方。”

林迩放下筷子,起身朝皇上施了礼,刚要退出御书房,站在门口处,又回过身对皇上问道,“皇兄,臣弟有一事不明。”

“但问无妨。”

“皇兄要动上官宇仅仅是因为他贪赃枉法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肆王爷觉得呢?”皇上不正面回答,只是放下筷子,眼神坚定地看着矗立于御书房门口处的林迩反问他。

林迩重新施了个礼,得到了心中的回答,退着出了御书房。

他当然明白,这些大臣贪赃枉法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皇上突然此刻要动上官宇一派,大多是因为在客栈谋害尹小西腹中孩子一事。

玉王向来善于笼络人心,拉拢朝中势力,是几个王爷当中与大臣们关系最好的王爷。

不论权势还是财势,都可以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底下的势力盘根错节,此次得低调行事,万不可打草惊蛇。

只是宫中的尹小西,无论怎么,都有些放心不下,这个时候她是最脆弱最需要人陪的时候,这个时候离开,也不知道几时能回来。

想到这,快走到宫门的脚快速调转方向,朝望春阁走去。

一个跃身,飞上绮梦殿的屋顶之上,天色有些暗了,往来的宫人也没白日里那么多,林迩一身紫红色在这昏暗的夜色之中极不引人注意。

蹲在房顶之上,揭开一片红色的琉璃瓦,殿内尹小西已经醒了,坐在圆桌旁,身上是单薄的白色衣衫,肩上只是披了一件淡粉色的外杉,手里捧着小翠刚熬制好的醒酒汤在喝。

小翠伏在桌面上,白嫩的小脸儿靠在纤细的手臂上,偏头看着自家小姐,“主子,你怎么突然跑去喝酒了?肆王爷带你出宫了?”

尹小西喝汤的动作瞬间僵住,努力在脑中回忆两人蹲坐的那个屋顶,看着不像是皇宫,却又不似宫外,林迩带她去的究竟是何处,她也不知晓。

“我也不知道那是哪里,但是空气蛮好的,只是他给我那桂花酿和之前喝的似乎不太一样,要烈许多,我其实只喝了两口,竟然就醉了。”

说着微微摇了摇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虽已经睡了小会儿了,此刻脑袋却仍有些晕晕的。

“是肆王爷给你的酒?他为何给你酒喝啊?不知道你身体不好吗,还给酒,这要是皇上怪罪下来,可怎么得了。”

说着小翠有些气愤起来,当日落水救上来以后是被送去肆王爷府中请阆中来看的,自家主子的身体宫中旁人不知晓,肆王爷却是清楚的。

为何明知小姐身体正在恢复当中,万事都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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