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建设一处专用的军港码头,这个地方……是在儋州湾的海军营地里,估计你们也还是进不去。”

薛正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那扮作工地上的民夫如何?”

霍飞道:“薛老板有所不知,军中的工程一般都不会雇佣散工,而参与这种工程的民夫,都已经作过相关的身份登记。或许设法混一个两个进去是有可能,但还是会有被发现的风险。”

薛正心想只进去一两个人哪够,到时候恐怕连近身的机会都争取不到,而且这地方位于军营之中,自己带的这帮人就算假扮民夫,到时候也未必经得住盘查,但凡有一个人露馅,这事就算是功亏一篑了。

但薛正再看这行程,前面的所有行程都因为各种原因被否定了动手的可能性,那就只剩下最后一处地点了,难道真要孤注一掷赌在这里?

“薛老板,重点来了,你先前这二十多万花得值不值,就在于这最后一处地方了。”霍飞主动提高了声调,抬起他唯一的一只手指向自己道:“这个地方,便是在下向那位大人建言,特地在行程最后安排的一处清静之地,让朝鲜人能在儋州的最后一晚过得轻松一些。”

薛正又看了看行程单,对霍飞问道:“这个颜塘漾月,到底有什么讲究?”

霍飞沉声道:“颜塘漾月,乃是儋州八景之一。万历年间的知州曾邦泰曾大人曾作诗赞颂那里的美景,诗曰,清汉霏微月,方塘淡荡风,风行水上下,月逐波玲珑,吠蛤时窥白,鱼游小吸红,寒光与流越,岂在影相同。本地的文人雅士,也有很多描写当地风光的作品,比如一轮明月漾颜塘,秋水涵珠夜吐光……”

“霍先生,时间有限,请你说重点!”薛正并非文人,也没有兴趣与霍飞谈论诗词歌赋,他现在只想知道,既然霍飞声称这处地方是官方听取了他的建议之后加进去的参观目的地,那这里对于自己所要采取的行动到底具备了什么样的优势。

“是是是,有点偏题了。”霍飞见对方表现出着急的情绪,便知得手在即,当下继续说道:“此地位于三都镇漾月村,说起来算是乡间了。而这处景致须得晚间清静的时候,等到月上枝头,才最有观赏价值。如果派兵马提前将此地封禁起来,那便会毁了此等风雅。所以到时候朝鲜人去这里参观,一定不会出现大批护卫人员随行的状况,说不定也就简简单单几个人而已。毕竟平日会在夜间跑去这地方的,也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而已,不存在什么安全风险。”

薛正听了这番介绍之后果然颇为心动,如果官方不派出大批兵马护卫,那在野外环境发动一次突袭,肯定要比在类似书院甚至军营这种封闭环境的成事几率大得多。而且是在夜间动手,不管最终得手与否,趁夜撤离的机会都要比白天更大。

薛正还在琢磨利弊的时候,霍飞又补充了一个让他无法忽视的条件:“这地方位于儋州湾以北,距离儋州城足有二三十里,即便当地发生了什么状况,要向儋州城报告或者求援,路途上都得花费不少时间。我想这对薛老板来说,应该是非常有利的一个条件。”

薛正听了这话之后忍不住琢磨道:“既然此地离儋州城颇远,而且都是乡间,那我为何不在途中设伏,打他们一个冷不防?”

他正在琢磨是否能够采取这样的行动方式,但霍飞已经替他提前排除了可行性:“从儋州城前往漾月村有两条路线,一是出城之后向北渡过北门江,然后前往目的地,二是由西门出城渡儋州湾,在北岸登陆后前往漾月村,但具体走哪条路线,估计要到最后那一天才会定下来。这两条路方向不相同,中间相隔较远,不然我倒是想推荐薛老板在路上动手。不过那样一来,大概还得准备一些马匹,不然万一你的目标跑了,靠两条腿可追不上。”

这当然也是张千智布置好的细节,为的就是要一步一步地逼迫薛正孤注一掷,在自己所指定的地点投入全部力量。当然也有可能薛正手下的人马足以在两条路线上分头设伏,但通过霍飞一点一点向他灌输的心理暗示,薛正肯定会选择把握最大的地点来实施自己的行动。如果在半途动手,说不定目标直接就乘车脱逃了,在夜间追都没法追,无论如何都不如在漾月村动手的把握大。

霍飞费了不少口水,终于是让薛正确信,漾月村的那处景点便是整个行程当中唯一能够让他拥有从容出手机会的地方,只要他赌上手头的全部力量,就很有可能一击得手,甚至还有希望全身而退,在儋州城接到警讯之前就撤离这个地方。

如果霍飞仅仅只是口头上向他说明自己与海汉官员商谈之后安排了这么一处绝佳的动手地点,薛正还未必会相信,因为这说不定就只是对方编造出来骗钱的一个说法而已。但霍飞向他出示的详细书面行程安排,以及这上面所列出这些真实存在的地点,还有霍飞头头是道的分析和建议,都无不让薛正确信,他手上的行程的确便是儋州官方为朝鲜世子所做的安排。

而薛正怎么也想象不到,这样看来绝不可能掺假的状况,其实却是海汉安全部为了他专门设计的一个局。张千智的缜密构思加上霍飞的良好发挥,让这个骗局显得无懈可击。

而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张千智要尽力去完善这个骗局,同时加强对薛正一伙的监视,确认这伙人在儋州是否还有其他同伙存在。此外他还要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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