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已准备好了接风宴,还望三位将军赏脸!”

申学义虽是主人家,却不敢替海汉人做主,便转头去看袁峙和天草四郎。那两人眼神交流一下,然后袁峙应道:“我等已经给济州牧添了不少麻烦,本不应再叨扰牧使大人,这怎么好意思。”

“袁将军这可就太见外了!”安正成连忙应道:“贵国与我国乃是兄弟友邦,贵客来访,吃一顿饭有什么叨扰。”

位于朝鲜国领土最南端的济州牧当然没有受到去年那场大战的直接影响,不过海汉如今在朝鲜朝堂上的影响力有多大,安正成却是大致有数的。这次好不容易能有机会结识海汉高官,他自然是要在接待工作上多下些工夫,说不定什么时候能让海汉人在国王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那就大赚特赚了。

就算这种机会很渺茫,安正成总归不能让海汉高官对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否则人家回头在国王面前来一句“济州牧使办事不行”,那自己的官帽子可能就带不稳了。

袁峙可没想这么多,他只是考虑执行任务期间或许还需要济州岛这边提供更多的支持,跟地方官搞好关系应该也有利于之后的行动安排,在饭桌上联络一下感情再容易不过了。

这西归浦虽然是个小地方,但海产倒是挺丰富,接风宴上也是以附近海域出产的各种海产品为主要食材。

不过袁峙的心思并没有完全放在吃上,席间他便主动向安正成了解起了济州岛的风土人情和地理环境,并旁敲侧击地打听是否有日本人来济州岛这边活动。

“日本人?”安正成摇摇头道:“极少会有日本人来这边活动。本地都是些种粮的农民和打渔为生的渔民,商人来这边没什么买卖可做。”

袁峙道:“我听说离济州岛最近的五岛列岛过去就有不少倭寇盘踞,想必以前也会来骚扰本地吧?”

安正成应道:“早些年倒是有倭寇活动,但最近这两三年也慢慢少了,毕竟济州岛只是乡下穷地方,来抢这里的农民又发不了财。”

“也有可能是那边的倭寇找到了更赚钱的营生,已经转行了。”天草四郎也应了一句。

安正成只当天草四郎是在说笑,随声附和了两句,但袁峙却知道天草四郎并不是在开玩笑。如果十八芝的余党在平户藩重起炉灶,那势必会就近招兵买马,而招募海盗对这些人来说应该是最为熟门熟路的操作。离平户藩很近的五岛列岛过去就是倭寇老巢之一,十八芝余党如果想在当地拉起一帮人马,相信应该难不倒他们。

当然了,他们并不打算跟安正成去讨论这些推断,一来安正成未必了解日本那边的状况,二来他们此次的侦察对象也仍需对外保密,哪怕安正成的官职已经算得上是地方大员,他们也不准备将此行的目的告知对方。

这两人不提及此节,申学义自然也不会主动说起,而这安正成也算是能看懂眼色的人,既然这三名武官都只字不提来济州岛活动的原因,他便料到此事可能涉及某些机密,很知趣地没有就此展开追问,只聊些与本地有关的话题打发时间。

从当晚开始,停泊海汉舰队的这处码头便被划作了军事禁区,禁止民众接近,所有民船也必须要另行寻找地方停靠。这当然是给本地民众带来了一些不便,不过考虑到这是海汉人的舰队,也没人敢头铁到对此公开表示不满。

舰队从大同江**出发时也携带了一部分军需物资,准备在济州岛就近补给的物资以口粮、药材和淡水为主。翌日,由本地官府征募的民夫便到位了,开始将仓库中存放的物资搬运上船。不过本地准备五百民夫的数量着实太多了一些,最终只留了两百人就完全够用了。

海汉水兵们也抓紧时间休整,接下来的数日他们都得在海上行进,这个差事可并不轻松,需要让身体保持在一个比较好的状况才行。

在西归浦停靠了两日之后,这支舰队于凌晨时分悄无声息地驶离了码头,向东驶往日本方向。

在此期间为了保持整支舰队的协同一致,两艘侦察帆船并未急于脱离大部队单独行动,直到一天半之后舰队驶入五岛列岛附近海域,两艘侦察船才终于开始发挥它们的航速优势,很快便脱离了舰队。

五岛列岛包括福江岛、久贺岛、奈留岛、若松岛和中通岛五个较大的岛屿,以及环绕其周围的一百多个小岛。这些岛上多是山地,只有最南端面积较大的福江岛上有一些平坦区域可供开垦农田。

五岛列岛因为地理环境比较复杂,且孤悬于日本最西端的海外,距离朝鲜和大明都相对近一些,所以这地方在以前便被倭寇团伙长期占领,并以此为老巢向大明和朝鲜发起劫掠。这些倭寇抢回来的人口和财物,有相当一部分便通过附近的平户**两处港口流入了日本,因此幕府和地方藩国对倭寇的行为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并不会对其加以限制和打击。

而这些倭寇在有了一定的身家之后,也会设法加强自身的武装,从西方商人手中购入**甚至火炮,这样在劫掠他国时即便遇到正规军,他们也能有一战之力。

大明和朝鲜近些年一直都处于内忧外患之中,对五岛列岛的倭寇都是有心无力,无法组织舰队跨海来征讨这些海盗团伙。退一万步讲即便是真组织了武装舰队杀过来,这些倭寇只需暂时放弃老窝退到日本九州境内,远征军就拿他们没什么办法了。所以五岛列岛的倭寇,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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