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汉的大人物们在三亚召开战况通报会的同时,远在一千五百里之外的金兰港,李元德正忐忑不安地等待钱天敦的召见。

这里是特战师在金兰港的临时驻地,基建设施难免比较简陋,即便是师部这样的重要机关,也只能暂时设置在一个刚完工不久的小院里。

在这里出入的人员,几乎都是军人装束,极少能看到李元德这样平民衣着的人士。因此进进出出的军官们,不免都会对站在小院门口的李元德打量几眼。

李元德表面沉着,但心里却有些紧张。他千里迢迢来到金兰港,目的便是想成为钱天敦的属下,随其征战海外。不过他是平民身份,想得到征召除非是钱天敦特许,要做到这一点并非易事,他也不太肯定自己准备的交换条件是否能得到钱天敦的青睐。

抵达金兰港后只歇息了片刻,李元德便来到特战师师部递了名帖进去,求见钱天敦。

等了一盏茶的工夫,院里出来一名年轻军官,招呼李元德道:“李先生请随我来。”

李元德不敢怠慢,赶紧快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前院,来到第二进院子里,这里要比前院安静得多,院里天井站着几人,却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卫。那年轻军官走到一间屋子前,轻轻敲了敲门,然后示意李元德进去。

李元德掸了掸衣襟,再次整理一下仪容,这才迈步入内。

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书案、一排书柜,一张行军床。书案后有两人,一坐一站。

这两人李元德都认得,上前躬身见礼道:“晚辈李元德,见过钱大人,高桥将军!”

钱天敦笑道:“你小的时候,我们应该是见过的,不过时间太久,大概是没什么印象了!倒是前几年到宁波府办事,在那边见过你父亲两次。”

李元德闻言心头稍宽,连忙客气几句。他担心的就是钱天敦只讲公事不谈交情,那事情可能会比较难办,但既然对方认了自己这个晚辈,说话多少也能方便一些。

李元德的父亲李发负责福瑞丰在北方的生意,常年在宁波、杭州一带活动,偶尔也会去到山东那边。不过李元德被指派在南海从事海运业,自然没什么机会能见到钱天敦了。

钱天敦很快就切入了正题:“听说你这次过来,是要协助我们解决运力不足的问题?”

李元德连忙递上准备好的文书道:“晚辈这边有一个计划,请大人看看是否合用。”

钱天敦翻看文书之际,李元德继续说明道:“福瑞丰已从南海各地调集了各式帆船三十余艘,可随时听候大人差遣。另外这些船上的水手船员,也都是常年在南海各地活动,熟悉海况,对于环境也比较适应,其中还有不少人是***********瑞丰及琼联发在南海各地的分号、商栈,也都已得到通知,随时准备为特战师提供物资补给。粮草、药物等战备物资,均已安排提前采购。”

“另外福瑞丰已在两广地区招募有意愿移民海外的民众,可引入今后在南海建设的新定居点,我们也会在后续为这些定居点提供相应的支持。”

钱天敦缓缓合上文书,微笑着说道:“看样子你们福瑞丰已经考虑得挺周全了,那不妨说说交换条件吧?”

李元德道:“我李家一向忠于朝廷,既然在南海展开的军事行动是国之大势,那李家自当出钱出力响应,不敢以此来向朝廷提条件。”

李元德出身商贾世家,自己也在外面跑了几年,阅历多了自然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要是真顺着这话头提了条件,那恐怕只会惹怒对方。即便钱天敦不生气,也有可能会就此怀疑自己的诚意。

在高官面前低调一些,或许就能多争取一份好感,这道理李元德还是懂的。

钱天敦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话我就直说了。其实你的来意,颜部长已经提前给我说过了。如果你真的有心为国效力,当然可以留下来,但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你如果要跟着特战师,那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我也不会因为你是平民就放松对你的要求,向你下达的任务就等同于军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另外福瑞丰在行动期间投入的资源,也未必能有你们期望的回报,甚至可能会因为卷入战事而遭受损失。”

“你先想清楚其中利弊,再决定要不要留下来。”

李元德自少年时代起,便将钱天敦视作人生偶像,若不是家人阻拦,他早就想跑到北方去投军了。如今等待多年的机会终于出现,他又岂会因为钱天敦的几句告诫就放弃多年的夙愿。

“大人,晚辈若能在您手下效力,定当全力以赴,绝无保留!”李元德毫不犹豫,立刻便挺胸抬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好!年轻人就应如此有闯劲!”钱天敦对于他的表态也十分欣赏,当即便拍板了:“你等下就去师部后勤处报到,你和你手下的人马,尽快在后勤处完成人员登记,之后这段时间就听从师部的指挥。如有紧急事务,可以直接来找我报告。”

李元德闻言大喜,连忙抬手敬了个军礼,觉得自己并非军人,此举有些不妥,又手忙脚乱地躬身作了个揖。

他原本要争取到这个差事会比较麻烦,来时路上便设想过可能会遇到的种种考验,甚至担心钱天敦会不会根本就对福瑞丰不感兴趣,直接将自己拒之门外。但万万想不到事情竟是如此顺利,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李元德拿着钱天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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