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下令,高额悬赏奕王甯昤和卓将军,谁要能把两人的头颅送到长安城,将赏赐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儿子出仕,女儿嫁入京城高官人家。
当然不能就这么直白,总得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什么破坏大周稳定啦,挑衅大周威严啦等等,可是,这些理由都是皇帝的新装,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当然知道皇上为什么悬赏两人,只是这样的事,心里明白就行,谁敢满到处嚷嚷去,活腻歪了吗。
过了几天,宇文赟宣郑译来陪他解闷。
两人说着说着,郑译突然说道:
“那小冢宰宇文孝伯,不会也跑了吧?”
宇文赟一怔,一蹦子跳起来,火急火燎的冲出去让人去抓宇文孝伯的家人,结果,回来的人说府里空了,去问了城门,城门的人说王轨消息传来的那天,宇文歆带着家里的几个人去了城外的宅子里,他们又追过去,但,宅子也是空的。
宇文赟当即就炸锅了,叫嚷着要杀了这些禁军和城门上的将士。
郑译眼珠一转,说道:
“皇上,宇文歆拖家带口的跑不快,现在赶紧追,没准还能追上。”
宇文赟想想也是,又命人去追。
家里剩的人不多了,女人和孩子都送走了,就剩几个爷们儿了,因此,路上他们并没有浪费时间,除了换马的时候进城外,其他时间都是在城外行走、休息,当宇文赟发觉他们不在时,几人已经走到了陈仓。
到这里,宇文歆打算再换一次马,然后直奔焜昱国的陇山边城。
进城前,几人现在城外打探了打探情况,发觉无事,这才进了城,依照之前商定的,买补给的买补给,换马的换马,打探消息的打探消息,分几拨同时进行,然后尽快出城离开,他们可没有焜昱国的军队护着,一旦被发现,那只有死路一条了。
几人一天就奔到了千阳,在这里并没有进城,让马匹休息了休息,慢悠悠的往陇州城走。
夜晚的山中,并不安静,不知名的鸟时不时的叫一声,不知什么原因,引起雪地里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又不知什么动物,嗖嗖的跑远。
宇文歆的二弟弟有些担心的说:
“咱们不会遇到狼啊熊的吧?”
宇文歆安慰道:
“熊现在冬眠了,狼……”顿了下“狼晚上都睡觉去了,它们白天活动。”
二弟弟抽抽嘴角,也不反驳他,裹裹衣服,缩在一角,几人在黑暗中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碰到野兽。
平平安安的过了一夜,东方露出一缕光亮时,熬了一夜的几人,都松了口气。
宇文歆说:
“找个地方歇歇吧,晚上咱们再走。”
三弟弟反对道:
“咱休息休息就继续走吧,咱都出来好几天了,也许皇上都发现咱们不见,已经派人来追了,还是早点到陇山边城,早安心啊。”
其他几个弟弟也纷纷表示赞同,宇文歆便顺了他们的意,找个偏僻的地方,人和马都歇歇,补充补充,天大亮时,又继续前行。
到陇州城外时,几人又打探了打探了,还是没什么动静,心安了不少,在城外的茶水摊上喝了壶茶,几人准备继续前行,突然,从后面疾奔而来一匹马,骑手边吆喝众人躲避,边往陇州城里冲。
做为在京城长大的,且还在朝廷任过职的,宇文歆兄弟几个,当然认出那个人是京城里派来送消息的,幸亏哥几个在城外的宅子里,换了下人们的衣服,又在咸阳城里买了百姓们穿的粗布衣,这一路行来,休息不好、吃的不好,更是无法洗漱,兄弟几人憔悴不说,还一脸胡子,又脏又臭,恐怕现在宇文孝伯站他们面前,都未必能认出来。
二弟弟咽咽口水,悄声说:
“不会是皇上察觉了吧?”
宇文歆拉着几人往马车那走:
“赶紧的走,今天必须离开大周!”
几人到了马车旁,看到马匹满眼噙的都是疲惫,尽管不是战马,可爱马的心不变。
宇文歆摸摸马头:
“坚持下,等出了前面那个城池,咱们就不用这么跑了。”
几人上了马车,继续往前走,为了不引起注意,并没有狂奔,路上,还与往边城送信的骑兵擦肩而过。
三弟弟说:
“大哥,咱别走了,还不如等天黑,一口气出大周。”
二弟弟突然脑子一亮:
“不,咱得往前走走,他们并不知道咱们已经把女人孩子送走了,肯定会注意拖家带口的,咱哥几个就说是到这边寻活干的,而且,”抬起胳膊闻了闻,撇撇嘴“就这味都能让他们嫌弃死,肯定想不到咱们就是他们要抓的人,然后找个地方藏起来,趁夜咱们过边城,等天亮后,咱们已经到焜昱国的边城了。”
兄弟几人一直赞成。
这一路,遇到不少盘查的,三弟弟在这边任过职,会说西府话,每次盘查都由他应付,也确实如二弟弟所言,将士们撩开车帘,从里面扑鼻而来的臭味,能将众人熏个跟头,再一看是几个爷们儿,也懒的细查,嫌弃的让他们赶紧离开。
就这样平安的过了两拨。
三弟弟从车帘上的洞向外打量:
“这么点路便设了这么多关卡,还不知从长安过来的路上,设了多少呢,幸亏大哥反应快,咱们出来了,不然,还真是……”
真是什么?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