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不来?!”日后的汉献帝刘协,拍案而起,眼睛瞪得老大,望着身前目前最信得过的武将徐晃。
徐晃也有些尴尬,不是没想到梁凡的性子,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不把皇帝当回事。
“圣上,旁人若是如此,多半是蔑视皇威,可梁凡怕是仅仅……”
刘协挥了挥手,打断了徐晃,苦笑道:“我还不知道他那个性子,我明白,他只是当我做朋友了而已。从生下来到现在,我还没有人真的当我是朋友,公明,你说我是该笑还是该发怒?”
徐晃沉吟片刻,摇头无奈道:“圣上,梁凡不同以往所见的任何人物,晃不敢擅做评判。”
刘协也叹了口气,无奈的望着梁凡房屋的方向,缓缓站了起来。
“没办法,既然他把朕当朋友,朕总不能就当他是个山贼吧?”
刘协走出门去,门外阳光灿烂。
而此时山贼梁凡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榻上,门板已经送来,山上那么多搬走的人们,随便拆两个们都能拼的出来。以至于楼主邀功的时候,便被送菜来的胖子一阵抢白,两个人互相指着鼻子骂了一通,连武功都忘了请教就纷纷拂袖离去。
还不等梁凡吃饭,胖子楼主前脚刚出门,刘协便微服私访的到了。
梁凡很无奈的放下筷子,拱手道:“草民都算不上的刁民山匪,梁凡参见陛下,有伤在身,不能大礼参拜还望陛下见谅。”
刘协看着一脸无奈的梁凡,噗嗤一声笑道:“你小子之前不是很厉害嘛,骂我骂的很爽啊,推着我上阵杀敌也干的不错啊。刚刚不是还给我逞了逞威风,要我亲自过来探望你么?”
梁凡抬头看着刘协,方才的无奈现在已经再也不能从眼神中找到分毫,梁凡的眼里只有温暖,“所以说,你现在过来了,我自然也就怂了。你既然都把我当兄弟对待,我还怎么忍心那样骂你呢?”
刘协愣了一愣,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泪水都流了出来。
“行了,赶快坐下吃点东西吧。听说你小子守了我一个多晚上,不错啊,改天你要是死了,我给你守上三年!”
“能不能说点好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哦,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梁凡哈哈一笑,摇头道:“那你说,你说什么才是好的?”
刘协正吃着饭喝着酒,陡然间长身而起,举杯豪迈道:“改天,改天我们一定会在天下归心,重新恢复大汉江山的时候,再次举杯畅饮!”
梁凡怔了怔,继而一把把刘协拉了下来,恨铁不成钢道:“我说皇帝大哥,你能不能低调一点,你这是生怕大家不知道你手里的东西好一样,继而被别人拆毁重组,看你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不是你说的么,少年在世,除了义气之外,一定还要有热血。”刘协一头雾水的望着梁凡,自己也算是个聪明人,可是有很多事情,他难以掌控。
梁凡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拍了拍刘协的肩膀,轻声道:“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讲义气上倒是不明白,有热血更是极好的,可惜……这样的东西到底能用多少次,多长时间彻底发现热血变冷……又是一回事了啊。”
“我的血,永远不会冷的!”多年以后的汉献帝,神色坚定,猛一仰头喝下了杯中的酒。
梁凡没有再说什么,刘协能有这样的心态,绝对是大汉江山之福。
“皇上,我还是跟你说了吧,本来不想告诉你一个人的。如今能活到六十岁的老人已经算得上是福缘深厚,而那个人已经四五十岁了,仍旧一无所有。他有过很多东西,也曾经有过战略经营的地位和位置,可惜……他二十多岁刚出道的时候,只能织草鞋。于是二十年都快过去了,那个人还是只能一如既往的织履点火柴。”
梁凡说起这些往事,脑海中那曾经不断闪现的片段开始渐渐潮水般袭来,那个人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刻在了梁凡的心里。
“可是……那个人直到四五十岁了,仍旧没有放弃胸中的热血。这个人是在用他的生命去绽发自己的光彩,这个人叫做刘备刘玄德……或许日后我也会叫她爹吧。”梁凡现在脑海中很乱,因为自己相信自己是梁凡,却又明白自己的记忆里面,有着太多难以解释的东西,比如那个编着草鞋,一脸笑容,连无奈都没有半分的刘玄德,张口轻声道:“聊以解忧。”
刘协呆呆的听着,突然间起身朝着梁凡一拜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就算是我这辈子都见不到玄德公,你说的也都会让我受用无穷的。”
“受用无穷算不上,你要是能在日后某一段时间里,真的发挥自己的力量,比什么都要重要。”梁凡干咳了两声,故意不去看刘协那疑惑的眼神,衣带诏这种事情,你又不是穿越者,我怎么跟你说。
“梁凡,我说过的那句话还是算数的,只要我有口饭吃,就有你的肉。虽然不清楚你提到的这些是为了什么,不过我相信你最终都会帮我完成这些事情对不对?”
刘协眼神少见的执着与肯定,梁凡心道这绝对是刚刚经历大变故之后的后怕,跟所有的人一样。
只是若是换了以前,刘协还在他人的掌控之下,恐怕很难再去做自己的事情,然而现在刘协自由了许多,终于也可以堂而皇之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真的跟一个山匪去交朋友。
看着梁凡那八陡山山寨上的人都搬走了,老弱妇孺只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