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惊天震地的霹雳一道紧接着一道炸响在阴沉沉的夜空中,将整个世界震得惨白一片。也将屋子里的人,震得心惊胆战。

温小筠执着火折子,借助着时隐时现的雷电光亮,小心的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

橘黄色的火苗倏然而起,飘晃了一下,映亮了她那张满是泥污的脸。

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俯身坐下。

抬头前望,凶狠的雨点噼噼啪啪的冲撞着单薄的窗纸,似乎下一秒就能砸进屋子。

她有些庆幸的想,还好这座宅院的管事人足够善良,收留了她,不然今夜就惨了。

她抬手解开前襟扣子,想要脱下满是淤泥的衣服,换上主人好心为她准备的干净衣服。

就在此时,房门处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温小筠又将扣子迅速扣好,站起身,警惕的望着紧闭的房门。

“谁?”

然而外面的人并没有回答的意思,反而更大力的撞起门来!

温小筠看着被撞得山响的旧门扇,不由得惊恐的后退半步。

容留她在这里住下的是房主的小徒弟,只能为她寻来一间老旧的杂物房。

门窗年久失修,很不结实。根本承受不住外面人这样凶狠的冲撞。

果然,没有两下,破旧的木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冲进来两个表情凶恶的中年男人。

其中一个两步冲到温小筠面前,不由分说的揪住她的脖领,拖死狗一样掉头就往外面拽!

“你个畜生!我们好心收留你,你竟然恩将仇报!看老子不把你抽骨扒皮,剁碎了喂狗!”

温小筠现在的身体不过十八岁的年纪,身形又单薄瘦弱的不行,根本抵不住那人的力量,脖子被勒得通红,险些要喘不过气来。

她拼命的攥住那人铁铸一般的大手,哑声叫喊,“你在说什么?我一直都没出屋,我什么都不知道——”

另外一个男人看见温小筠竟然还敢反抗,照着她的脸蛋劈手就是一巴掌,“贼狗攮的臭杂种,怎么就让那个不长眼的小六子带进门?看老子不活剥了你!”

两个人狠狠拖拽着她急急奔过长长的回廊,将她薅进回廊尽头的正屋后,用力往地上一掼,就将她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把温小筠摔得昏天暗地,她感觉肩胛骨都要被撞碎了。

缓了好一阵,她才能稳住呼吸,抬起头审视周围情况。

这应该是一间客厅,地面上铺着木纹漂亮的地板,周围墙壁上悬挂着不少字画。

屋里上方位,摆着几组案几太师椅。正对着温小筠坐定的是个年轻男人。

二十一二岁的样子,一袭白衣素洁胜雪。最抢眼的还要数他的脸。

温小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脸。

头上戴着一顶莲花白玉冠,乌黑的长发被整齐束起,半分乱发也无。穿着一件素色道袍,质地轻盈飘逸,布料上乘,做工精细。手执一柄湘妃竹制成的拂尘,脚下穿着一双纯白色的缎面长靴。令人惊奇的是,外面到处都是脏污的泥水,而他的靴子却没有半点脏污。

当然最令人惊奇的还是他那张美得毫无人性的脸。

肤白如玉,长眉翠深如黛,一双凤眸熠熠明亮。明明是素淡至极的装扮,在他身上却显出一种超凡脱俗的尊贵。

在他后面还侍立着一名藏严肃,目光犀利。右手按在腰间,似乎只要旁人擅自接近他家主人半分,他便会抽出隐藏在腰间的兵刃,将对方斩在当场。

温小筠皱了皱眉,暗暗打量着屋中环境。

偌大的厅室,除了面前的白衣男子,藏蓝衣服的武者侍卫,押她进来的两个男人,再没有其他。

难道白衣男子就是这座宅子的主人?

温小筠疑惑的皱起眉。

之前收容她住在这里的小徒弟,分明说他是这家主人的六徒弟。她还以为这里的主人怎么也得四五十岁开外,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年轻。

“主家先生,”温小筠决定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梗着脖子要站起来,朝着白衣男子拱手揖礼,“在下乃一过路行人,承蒙你家小徒弟心善,见大雨将至,在下在山林里又没有住处,才容留在下住下。只是回到家里时夜已经深了,不好再惊扰主家,才没来得及向您通禀。如果在下的借宿给主家添了麻烦,在下在此致歉,可以现在就离开。”

后面揪着温小筠进来的男人一听温小筠要跑,顿时瞪起了眼睛,朝着温小筠后腰抬腿就是一脚,“还想跑?你他妈的想得美!”

这一次温小筠早就有了准备,捂着摔麻了的胳膊闪身一躲,堪堪避开。

“主家,”温小筠狠狠瞪住白衣男子,厉声斥道,“在下只是借住一晚,什么都没做,怎的就要受你们这般无礼对待?”

白衣公子眉心微皱,对那家丁样的男人摆了摆手,“四哥儿,你且冷静下,容我问他两句话。”

叫做四哥儿的男人梗着脖子,不服气的还要争辩,“白公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他话才说到一半,旁边同伴就拽了拽他的袖子,朝着他这边摇着头示意不要顶撞。

四哥儿这才勉强咽下剩下的话,气呼呼的站到一边。

温小筠眉梢微微一挑。

她怎么听那白衣男子的话口,并不像这里的主人?

像是看出她心头疑惑,白衣男子缓缓站起身,朝着她洒然揖手还礼,礼貌的开口,“这位兄台,在下也是此地的客。与此处主人,乃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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