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刃高千尺,宽万丈,劈头盖脸砸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轰隆”

几秒后,沉闷的雷声在滚滚云霭中跌落下来,山河动荡,林木颤栗。

七月来临,雷雨季。

一辆加长的轿车缓缓行驶在公路之下,像西装革履的绅士,保持着一丝不苟。

一位胡须发白的老者坐在后座,凝望着瓢泼大雨,像一层又一层的水膏,在车窗上形成小型的瀑布。

此时除了昏黄的灯光,就剩下青墨色的天,其余景观在流淌的雨幕中光影扭曲,什么都无法辨认。

左京都已经很少遇到这种暴雨天气了,今年来得比往年更频繁些。

小承贵将想着。

他是16区主张亲和派异鬼的代表之一,被人类政客誉为政界和平鸽。

老人为了表达异鬼的诚意,这些年东奔西跑,在16区散播着橄榄枝,连其他区的执政者都需礼让三分。

此刻的他,途径左京都,在前往右京都的路上,准备针对接下来几年,异鬼与人类和平共处政策再做休整。近年来科技力量的强大,已经迫使激进派不得不让步于人类的生产力。

族群基数的差异,加快促进生产力和科技手段引起的变化,在逐渐缩小双方的距离。每个区表面上团结和睦,事实上执政方的占比,已经逐渐趋近于人类一方,很多区的异鬼都已经丧失了核心话语权。

而联盟的整体中,原本人类和异鬼占据核心话语权的区域,各占一半,如今显然天平已经朝着人类倾斜。

这种危机感让激进派们躁动不安,生怕哪一天人类提着枪械顶在自己的脑袋上,他们迫不及待地教唆双方,暗地里激化矛盾,巴不得人类立刻翻脸,好让他们一举拿下。

但小城贵将却不这么想。

一来,他活了数百年,见证了无数时代变迁,王朝更迭,如果可以一举歼灭人类,早就有无数君王施展雄才伟略,一统天下了。

但没有。

连最近百年来建立的所谓联盟,也只是人类和异鬼在大战之后,双方元气大伤,而不得不妥协的产物。那些真正上了年纪的异鬼,早就已经看淡种族,不再像当年一样刀兵不休。

而那些刀兵不休的,活不成老鬼。

这也是为什么激进派虽然猖狂,但是掀不起太大贵将的认知中,异鬼的一生总有从骄傲到认清事实的时候,异鬼也不排斥这种凶狠好斗,适当的博弈有利于保持异鬼族群的狼性,说到底他们依旧是异鬼未来中流砥柱的年轻人,只是现在还没成熟罢了。

很多亲和派,年轻的时候也是臭名昭著的激进派,甚至连战争都经历过好几次。

念及此处,他并不急着与这群新型的年轻人博弈,而是把目光放到了长远的未来。

为了族群的蔓延,融入人类共生的方式,获得了不少异鬼的支持,但也暴露了更多的种族矛盾,这种血液里的劣根性,人类也有,异鬼也有,并非那么容易调和的。

老人的胡须短而结实,随着他面部表情微微嗡动。

突然,车厢内,受惯性作用他颠着向前倾了一下。轮胎的摩擦声尖锐,车子打滑,在路面上荡开两道斜长的白色水箭。

车内的人依旧端坐。

司机惶恐:“主公,属下抱歉”

“怎么了”老人抬眸,眼中黑白分明,不见一丝浑浊。

“敌袭。”司机已经恢复了平静。

雨刷在疯狂地左右扫荡,雨幕却轻易将车玻璃铺满。隐约看见前方公路上,随着雨刷每下刮过,一片黑压压的身影出现,在混沌中绽放着赤色的眸子,又被新的一雨掩埋。

“唔”老人大概了解情况,笑呵呵地说,“看来,今年的捣蛋鬼也不少啊。”

瓢泼大雨打在黑色钢铁上,叮铃铃的声响,仿佛箭雨中桀骜的犀牛,在丁达尔效应下,车灯如鼻孔,喷出两道橙色响鼻。

外面的异鬼数十头,从山体的一侧矮身跃落,全部蒙头盖脸,浑身沾染了山泥,雨水打湿,化成粉土色的泥浆。他们双目赤红,蒙着的口罩依稀有热气冒出,攥紧了各自手里的刀,银色的光反射着雨幕的灰,愈发污浊。

数量越来越多,如同攀附上甜食的蟑螂群,黑压压一大片,前前后后都包围了起来。

天穹倾塌,雨幕压垮。

碎裂的水珠打在异鬼身上,也打在黑色商务车上,泄出一地白沫。

“主公,要杀出去么”司机问。

老人沉吟了片刻,说道:“止戈为武,要想止戈,先得有武,这群小鬼敢来把老头子的胡须,那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一下,什么是虎须了。”

说吧,老人瘦小的身躯中,浩瀚之力喷薄而出,宛如开闸洪水,滔天的气势从黑色铁兽中散发出来,逼迫雨水排开,风暴逆卷。

“你们要知道,老朽虽然许久没动刀兵,终究是从血腥与搏杀的五百年间存活下来的呀。”

命辞止戈为武发动

非战而屈人之兵,不动用武力而使对手屈服,才是真正的成功。持有者并非嗜杀之辈,能不动用武力的时候,绝对待人相敬如宾;一旦不得不动用武力,将会是武者的噩梦。

一阶平日里越是温和的人,爆发出的效果越是惊人,最高能能达到两倍武力加持。

二阶拥有经天纬地之巨力,通过平日里积累,调养生息,增加名望,获得天威震慑,进一步增强息武概率。命辞能量百年解锁

三阶德高望重之人,通过收复的人心获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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