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种情形,宗舒也是一脸懵,难道,自己的前身还是个乌鸦嘴!

地面上真出现一个大坑,黑洞洞的!

如果不是牛皋反应快,刚才那个军士就掉下去了。

汴梁城建在黄河冲积平原上,下面连个石头都没有。

宗舒清楚得记得,后世曾经有人在黄河上疯狂采砂,挖得大坑小坑的,不少孩子进去游泳,从此再也出不来了。

这些水中的砂坑没有填平,人站在岸边根本不知道,走在水中,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坑里。

掉下之后,坑边的沙就会崩塌,水性再好,也会被沙子埋到里面。

还有很多地方,由于地下水的冲刷,下面已经形成了坑,只是上面还有薄薄的一层。

后世的这座城市,时不时地发生水泥路面塌陷的情况,有的小车掉进去,连找都找不到。

史料上的一个信息如闪电般钻进宗舒的脑海里,城外,道观,柳树,塌陷!

这几个词在那天晚上显示了破碎的信息,让宗舒没有想起什么。

而现在,宗舒终于想起来了,一年冬天,汴梁城外二十里,地陷,道观落,寻人不见,帝诏罪己。

道观,可不就是通真宫吗?

还真是巧了,宗舒今天就遇到了地陷!通真宫马上就要落到地下了。

宗舒说道:“不好,伯远,组织所有人员,撤出通真宫。要快!”

牛皋组织大家进屋拿东西,宗舒急了:“东西不要了,赶快走,对了,赶快到实验室帮着拿东西。”

黑洞洞的大坑边又掉了一块地皮,青砖开始陆续掉下。

“快走,帮国师搬东西。”牛皋拔腿就走,二十八人紧紧跟上。

到外面,牛皋发一声喊,林灵素赶快过来。

“灵素,别问为什么,组织所有人员,带上必要的器材,快走。”

道士们的纪律不如牛皋手下,但还算听话,连忙收拾细软。

牛皋则是组织手下,在林灵素的指导下,把实验器具打包带走。

道士们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马上走,边往外走,边打听原因。

牛皋没有发话,二十八名手下谁也不吭声。

走出好几里,大家这才停下。远远看去,通真宫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塌?

宗舒把牛皋拉到一边:“伯远,今天的事情,给兄弟们说一声,不要外传。天倾西北,地陷东南,这是大凶之兆!陛下怪罪下来,谁都吃罪不起。”

牛皋一脸严肃,今天的事太过蹊跷,地之所以坍塌,主要还是手下踩的。

万一让人知道,他和这二十八名兄弟可就成了替罪羊了。

林灵素待宗舒说完,走过来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灵素,通真宫,不能进人了。进人就会死。”宗舒想到刚才的情形后怕不已。

通真宫下面真不知道有多大的坑,人掉进去,根本没有生还的希望。

这事,还是先不对林灵素讲,万一传出去,皇帝发不发罪己诏不知道,迁怒于宗舒是完全有可能的。

京城本来就人心浮动,你宗舒好端端的,组织人员跺什么脚?

一追查下来,你居然还从禁军里面挖墙角?虽说是出于培训家丁、保护密县石炭的需要,但那帮御史要盯上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林灵素正想问,宗舒沉声道:“对外,就说是通真宫的风水不好,人进去就得死。我怕咱们走了,真有人进去,就麻烦了。”

林灵素心想,几十号道人出来,住在哪里?

宗舒想了想,这几天还是在城里找些旅舍住下吧,等稳过这几天,再安排到密县去。

一听安排到密县,林灵素问道:“师父,通真宫搬到密县基地也好,烧制玻璃需要石炭,这就更加方便。”

晚上,几十名道士在林灵素的带领下,包了城内一家旅舍,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

国师怎么带着人住到这里了?难不成,通真宫真的被蔡京给强占了?

好多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甚至他们希望,宗舒能继续与蔡相公对抗下去。

没想到,这才几天,宗舒就撑不住了。

想想也合理,毕竟,宗舒出身商家,胳膊拧不过大腿,鸡蛋碰不过石头。

宗舒刚刚从家里逃出来,这又没处可去了,不得已只能先让牛皋回去看看,是不是有一个高个子、长得极丑的女子。

牛皋倒也利索,不一会儿回来说,宗家老爷在家里,并没有高个子女人。

看来,李少言带着妹妹走了。

晚上,宗义安排牛皋手下二十八人分散住到了院子和铺子里。

第二天,宗舒让牛皋派一名机灵的属下,远远地看着通真宫,只要有风吹草动,马上到宗家报告。

把通真宫地面踩塌的事,算上宗舒和牛皋,只有三十人知道,派林灵素的人也不合适。

可能是太子在东宫等急了,派了魏公公到宗府叫。

宗舒到东宫,发现仍有官员在排队缴银子,如果是宗氏瓷器的产能跟上,真是赚大发了。

一进太子的书房,发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身着官服坐在那里。

太子介绍说,这就是观文殿学士蔡攸,宗舒当然记得这个人。

此人是蔡京长子,被封为英国公、领枢密院事后,因为利益问题,居然与父亲发生了矛盾。

这厮在发达之前,为了取悦宋徽宗,在宫中赐宴时,蔡攸常扮作小丑夹杂在歌舞艺人中,还经常讲一些黄段子给徽宗听,徽宗听得居然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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