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

陈牧新征的一千人,虽缺乏训练,却也军容整齐,看起来颇有那么点精锐之师的味道。因为这支部队里,有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张瘸子。

瘸子还是那个瘸子,他继续装瘸,本来陈牧打算带瘸子去见见公子,可他却说我要见就建唐琼,不见唐振。

老东西还挺倔,陈牧便不跟他争讲,此时陈牧正在为张邯的进步感到震惊,张邯说,他跟史进冲借量功尺,测试战力,竟然已经到了六品下。

陈牧心情愉悦。

陈牧这支部队,装备的不是神策军铠甲武器,而是玄甲军的仓库底子,有的已经生锈。张副将(瘸子)命令士兵,必须把铁锈去掉,保证盔明甲亮,否则军棍侍候。

瘸子治军很严,隔三差五就要打人,声称行进中完成训练,到了河西,这就是一支能打的部队。不久后这支部队就被瘸子给打服了。士兵们很怕他,暗送绰号“瘸阎王”。

对此,陈牧很是满意。

离开洛阳,陈牧没留下什么遗憾。

唯一让他略感不甘的,是没能观看今年的花魁大赛。

不过听说,由于今年连续发生战争,母仪天下的陈太后要求取消这些娱乐项目,改成素服节,以缅怀边关牺牲将士。

对此决定,陈牧深感安慰。

只有亲历过战争的人,才知道战争到底有多残酷。

血流成河的场面没看到,但是城头上下摆满的尸体的场面,却多次闯入梦境。

梦见那样一幕,不是恐怖惊醒,而是无尽的缅怀,不禁让人唏嘘。

长话短说,路过长安时,唐振分拨一批重招入伍的老兵给陈牧,这批老兵被陈牧任命为百夫长,而这只杂牌军的番号,唐振随口一说——第三师暂时新兵第一旅,简称“暂一旅”。

有“暂”字,这就不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番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撤掉了。

陈牧心想,应该好好表现,找机会把这个“暂”字去掉,让这支部队完全属于自己。

梁朝部队中有“五官”一说,分别是主将、监军、督粮官、参将、副将。这五个人是部队的首脑。可陈牧的部队里,只有主将和副将,其它一律没有。

一般情况下,“暂”字头部队都是这个德行,建制不全。

但这并不耽误陈牧任命军官,“陈校尉”认命张有田为旅副将,兼任第一团都尉长;张邯为将军卫队长,兼第二团都尉长;第三团都尉长是一名老兵,据说十年前曾经在玄甲第七师当过百夫长,名叫袁虹。

五品战力的袁虹比瘸子小两岁,今年五十,总嚷嚷说好像在哪里见过瘸子,后来被瘸子骂了一顿,从此他就再也不提。

老兵袁虹之所以当年在玄甲军中只当了一个百夫长,完全是因为“上面没人”,空有一身本领却被人压制,三四品战力的人都骑在他的头上,于是负气离开部队。

如今国家有难,老兵放弃农耕生活,再次提刀入伍,被陈牧一下子提拔为都尉长,老卒感动得涕泪横流。声称,愿为知己者死。

这些话陈牧一般不往心里去,心道:以后事儿上见。

不止一日,部队来到武威城南八十里。

此时河西战场已经开打。

大公子唐乾病重,不能带兵,他不离开长安,二公子唐乾也不肯走。

而此时在前线指挥作战的,是门阀老将典巩。

孔、典、林、张、李、王、甄、史,是唐氏门阀的八大家将族人,多少年来,为唐氏培养了无数人才。

典巩老将军,作战经验丰富,他不跟士气正盛的敌军决战,而是跟敌军打游击。

你来我就跑,绕着武威城兜圈子。你累了,刚歇一会,我就去闹。大半夜跑到敌军寨前敲锣打鼓点火放炮,敌军也是苦不堪言。敌将兀颜达气得哇哇暴叫,满眼血丝。

兀颜达发疯,想强攻武威城,典巩就带兵从背后杀出,多次挫败兀颜达,之后兀颜达也是没辙,请求粟特王换人。他对粟特王说,汉人大大地狡猾,这仗没法打。

粟特王没做出回应,不久后匈戾大单于阿兰朵亲临武威,围而不打。双方僵持。

既然“乾”“坤”两位公子不来前线,此时十八公子唐振成了此次河西大战的唐氏代表人。同时负责联络玄甲云麾将军张云龙,协同作战。

距离武威还有八十里,背靠琵琶山安营扎寨,附近有两座守捉城,驻兵少许并屯粮,与大寨遥相呼应,典巩带领八万人向公子唐振靠拢,而此时守护武威城还有四万神策将士,守城大将正是第二师战神祁东阳。

“阿兰朵又玩这一手,他是想以武威为饵,逼迫我们支援,从而与我们平原作战。他们骑兵多,我们的步兵很吃亏。”唐振手持短仗,指点沙盘说道。

张云龙道:“玄甲军刺猬阵专破胡人骑兵,我派第一师主动进攻,诈败,吸引敌军入葫芦口,我第五师、第九师在葫芦口埋伏,乱战之时,神策军四面包抄,一战消灭阿兰朵。”

唐振摇头:“阿兰朵不会上当。如果这样打,他只会把你的第一师打残,然后他就撤兵,不会进入葫芦口。”

“那怎么办?”

唐振丢掉手杖:“武威城中的粮食,足够四万人吃半年。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围着好了。看咱们最后谁熬得过谁。阿兰朵要是忍不住,就让他来打我的大寨,我三千架三矢重弩,十万支弓,等着伺候他呢。”

“可如果这样打,张掖、酒泉、敦煌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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