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冲进里间,只见一五十岁的男子,两眼无神,目光呆滞。要不是看到还在微微起伏的胸膛,简直就和死人没什么两样。这人似乎受到残酷的折磨,加上没吃什么东西,已经饿的皮包骨了。那里看的出原来的样子,三人竟无一人能认出这人是谁。
只见这人听见三人进来,只有眼珠动了下,然后又缓缓的闭上眼睛,但随即就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猛然睁开,他的目光犹如一道精光射出,看着文安之和刘体纯,努力的向要抬起手来,却全身没有力气。朱大山见状忙上前去抓住手道:“你是何人,怎么会被清兵给抓了,你认识文督师和皖国公?”那人听了朱大山先前的话,也不见动静,只是最后说到文督师和皖国公时,才好似用了全身的力气动了动头。
朱大山大喜向文安之二人道:“他认识文督师和皖国公。二位想想这人是谁?”刘体纯道:“这可不好想,我们认识的人大多在朝廷,要不就是投降了鞑子。”文安之沉吟道:“川西那边也没什么有交情的人,不会是朝廷的里面的人吧。”
这时周大柱又带着大夫进来,却是刚才听见里间有动静,周大柱立刻就去喊大夫过来。大夫上前给那人把了会儿脉后道:“这是好事,他的脉象不再想刚才那样虚弱无力,看来他是有活的希望。”
朱大山等人听了都心里高兴,文安之道:“那他什么时候能恢复。”大夫道:“只要能好好休息两天就好。”大夫话音刚落,就听那人虚弱的道:“你这庸医,自己医术不精,还在此胡说八道。”这大夫也是吓的不轻,刚刚病人明明是灯枯油尽的脉象,怎么突然就说话了。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朱大山也大喜道:“你现在觉得好些啦,恢复的好快。”那人道:“老夫本来就没病,只是被那些狗日的清兵给饿的。你那里找来的庸医,诊断的我都快死了。”文安之道:“能有人给你医就已经很好了,说说你是谁.”
那人道:“看来你们是真不认识我了,老夫冯双礼。”文安之和刘体纯大惊道:“什么,你是兴国公冯双礼。”冯双礼道:“对啊,正是老夫。”刘体纯道:“你不是在朝廷吗?怎么跑到四川了?”朱大山好奇的问道:“他就是兴国公?怎么被清兵给抓了?”
冯双礼听了三人的问话,顿时又有些消沉,三人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冯双礼沉默了一会儿,悲愤道:“朝廷,哪里还有朝廷。”朱大山等人一听瞬间觉得天塌了一般,整个人脑晕目眩,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一会儿文安之才问道:“你好好给我们说说朝廷出了什么事。”
冯双礼还没说话,自己就先哭了起来,这个五十多岁的将军,朝廷封的庆阳王哭的天昏地暗。等了好久冯双礼才止住了哭,经过这一哭,冯双礼的心里悲愤之情也发泄了些,整个人也不再像之前那么颓废。
冯双礼把面上的眼泪擦了道:“文督师,皖国公。去年清兵分三路进攻贵州,由于秦王和晋王的不合,导致朝廷内部纷争。秦王战败后,气愤不过,一怒之下投了清廷。这一来把整个贵州,云南的底细全都泄露给了清廷。所以清廷的三路大军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攻占了贵州。等到晋王想要防守的时候,朝廷的部署已经乱了。清兵那边让吴三桂攻打贵西,切断朝廷和四川的联系,满清的信郡王多尼等带人攻打云南。你们也知道我们皇上的性子。当时就向向西转移,蜀王遗表请皇上转向四川,联合诸位夔东的将军一起再开抗清局面,太仆寺正卿辜延泰也上奏让皇上转入四川开荒屯练,以求发展。但是中书金公趾极力游说,如果进入四川会有各种不利。” 文安之听了大怒道:“小小一个中书也敢妄言国家大事,这简直就是祸乱朝纲啊。”
冯双礼叹了口气道:“翰林院讲官刘菃听四川、贵州人士说:‘方今蜀中全盛,勋镇如云,而巩昌王全师遵义,若幸蜀图兴,万全之策也’,于是他就向皇上面奏:‘今滇云四面皆夷,车驾若幸外国,文武军吏必无一人肯从者。就使奔驰得脱,而羽毛既失,坐毙瘴乡矣。惟建昌连年丰稔,粮草山积。若假道象岭,直入嘉定,养锐以须,即或兵势猖逼嘉阳,战船、商船一刻可刷数千艘,顺流重庆,直抵夔关,十三勋闻圣驾至,必夹江上迎。乘此威灵,下捣荆襄之虚,如唾手尔!’”
朱大山道:“这方法好啊,这样一来不光反转我大明的颓势,如果各方努力,反攻贵州都匀府,然后南下向广西夺取庆远、思恩、太平三府,南宁府的隆安、果化州,然后死守,广西清军刚刚占领还有不少心向大明的官吏,取之不难。这样一来我们反能把清军几十万大军困在西南,然后逐步压缩,用粮荒打败他们,这样一来清廷将很难再向我们发起有力的攻击。”
冯双礼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布置了好大一个局。如果真是这样,清廷在四川,湖广的清兵讲一扫而空。文安之和刘体纯听了都赞不绝口的夸耀朱大山。
冯双礼道:“想法是好的,但是不可能实现。”朱大山等人心里好奇,正等着冯双礼解释。
但冯双礼没有解释,只是继续讲道:“在众人的劝说下,皇上和晋王都同意转进四川。但黔国公沐天波曰:‘自迤西达缅旬,其地粮糗可资,出边则荒远无际。万一追势稍缓,据大理两关之险,也可稳住局面’文安侯马吉翔同其弟马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