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觉得怎么样？皇上可有对你好？”
德妃虽然就住在承乾宫正宫，但是因为这次身体不好，就一直没有出门，而手下宫女和太监传来的消息，总是有些差池的。
“娘娘，放心吧，嫔妾觉得一切都好。倒是娘娘的身子可要多多调理，上次您中的毒可不浅。”
裴照月又想起了当时的惊险一刻，德妃娘娘的身子若不是能够及时得到医治，恐怕现在就没有办法继续坐在这里，与她一起用晚膳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说来我还应该好好谢谢你，在这之后我的身体一直不爽快，今日正好，我好好与你道个谢。”
德妃在与裴照月说话的时候从来不自称“本宫”，也许不仅仅是因为母家渊源，有些时候她看着裴照月这个姑娘，也觉得她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亲切。
“我的年纪比你大些，虽不至于做你母亲，但是做你姐姐还算是够的。这一次我也真心实意的劝你，就算皇上对你多好，你也不要完全放在心里。凡事信一半。我曾经见到过许多对皇上真心实意的女人，可到最后却没有一个人有好下场。”
也许是因为今日的果酒温的暖了一些，德妃和裴照月说的也的确是多了一些。
“照月觉得自己从前听来的德妃娘娘与现在的德妃娘娘并非是一样的。”
裴照月一边说着一边摒退了所有的宫女，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酒。
“哦？那不是照月听说的我，是一个怎样的我？”
德妃倒是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
“照月所知道的德妃娘娘。是个刚正不阿，有勇有谋的德妃娘娘。据说这位德妃娘娘在做太子侧妃的时候，曾经因为一个女子争宠害死了一个幼儿亲自动手对她施鞭笞之刑。后来有又亲自送那个女子入官府，当初，她虽已嫁为人妇，但是因为当初这件事，很多人都对她十分敬仰。”
德妃听着自己曾经年少时做过的那些荒唐事，端着那杯温热的果酒，忍不住一饮而尽。
可终究那只是过去的德妃了，如果说现在的德妃还有如此能耐的话，恐怕也一定会保得眼前这个与自己一见如故的女子一生安康。
“那些不是流年往事而已。如今提起这些只有唏嘘，又何必让我再勾起曾经的回忆。”
然而裴照月却仍就说了下去，“德妃娘娘，你从来都不是只能屈居后宫的妇人，你是那有雄才大略，从小被当做男孩一般教养的琅琊王氏。如今只是被人下毒陷害，待到有一天，身子好些，自然会给这后宫中人好看。”
裴照月从前只以为这个德妃与自己祖母那边有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对她感到敬重，只是没想到他后来在一些年纪较大的嬷嬷那边听说了，德妃年轻时的风云。
更是平白添了一些对于侠气的敬佩之情。
“你这姑娘又怎知道，我如今还像以前那般。若是我这许多年来，在后宫当中见惯了那些上不的台面的伎俩，不屑于在管着宫中之事了，也未尝不可。”
德妃此刻的眼神中似乎大有深意。
“娘娘是琅琊王氏最为得意的女儿，必定有独特之处。娘娘从小家教甚严，并不会因为其他人的任何做法而改变自己心中的教养。”
“哈哈哈！就因为我是当琅琊王氏的女儿，所以你就如此笃定我会是一个正直忠贞的？那你果真是天真。”
德妃喝了三盏左右的果酒，现下说起话来更加不加拘束了，就连裴照月见到如此潇洒自然，放声大笑的德妃，都觉得有些恍如梦境。
“因为臣妾相信娘娘是一个恪守本心的人。既然从前做得那样的事，不卑不亢，那必定会守着自己的本心。在以后所有的日子都这般嫉恶如仇，正直良善。”
这番话并不是在夸赞得德妃，而是裴照月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她从前也算是见过太多的机关算尽，见过太多的伪正直，假良善。
但是自从选秀之时，德妃敢在皇后没有任何理由刁难自己的时候，不计较任何后果的为自己争辩，让自己能够留在这皇宫当中。
她边看得出这个德妃的却是一个性格刚直之人。
“你倒是对我有如此大的信心，只可惜现如今我除外能帮得到一些皇上的注意，其他什么都帮不了你。”
裴照月听了这话，心中却是一阵苦笑。如果除了得到皇帝的宠爱以外，还有任何办法能够让她在这皇宫当中存活下去，她也许都会尽力尝试的吧。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德妃见裴照月许久都没有说话，所以又接了一句嘱咐道，
“其实我对于你，是放心的。从一开始我便看出来，你这孩子是个有心计的。所以有些事情，我并不害怕你会做的蠢，但是我也要提醒你一句。有的时候难得糊涂，若是自己的这份聪明被他人看了，去那可就是碍眼的。”
枪打出头鸟的这个道理，裴照月又怎么会一点都不明白？只不过她从前雷厉风行惯了，有的时候因为自己的性格太过特殊，也会给自己招开一些灾祸。
“你知道为什么你刚刚入宫这几个月，甚至还未承宠之前，皇后已经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吗？”
这也是裴照月一直都没有想明白的问题。
“为何？”
“因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你的这份聪明，表现得太过明显。皇后心胸狭隘。所以她必定不会容下你。她需要的是一个方便控制的傀儡，这样可以达到她和太后利用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