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的蛇蛇肉可以吃,蛇皮可以换东西,这蛇的牙齿说不定也有用,江砚连蛇头都没落下,一股脑全装进了布袋子里。

丁为国被吓到不能再走,江砚只好自己去周边看看有没有野生的果树,还有再多挖些蘑菇,到时候可以回家做个新鲜的蘑菇青菜汤。

深山里的好东西就是多,江砚有目的性地在周围转了一圈,就找到了之前看到的好几棵果树,除了枇杷还有好些不知名的红果子,江砚不认得,但也怕错过能吃的果实,连枝折了好几把,几棵枇杷树把篓子都差不多装满了。

丁为国还受了伤,先前迷路的感觉还心有余悸,江砚没敢跑太远去找这些山货,只在能看到人的视线开外搜罗了一圈。

背着背篓满载而归时,靠在树边休息的丁为国已经睁开了眼,江砚卸下沉沉的篓子看去,他的面色甚至褪去了之前的苍白,还隐隐带着一点的激动和雀跃。

江砚看着他拾着一根长树枝,眼里浮动茫然:“叔,怎么了?”

没等丁为国说话,江砚就突然想起了刚才的那条手臂长的花斑蛇,他不由皱了皱眉,“唰”地一下抽出了刚放回篓子里的砍刀。

“嘿。”丁为国连忙挥舞着枯树枝阻止江砚拿刀,他笑着,脖子上的伤口似乎都令他不那么疼了:“砚啊,别、别拿刀砍,那身皮毛划坏了就不值钱了!”

“皮毛?”

“是啊!刚才旁边好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吓得一睁眼,嘿好家伙那是只兔子!你说,这兔子窝应该就藏在这山里头吧,不然山脚下头怎么兔子就成了稀罕物件了……不过看见了是一回事,要想抓住它又是另一回事了……”

丁为国一感叹话就多,絮絮叨叨地扯着话,但这番话落在江砚耳中却是有些神色复杂,之前快入深山后,他就发觉兜里的兔子动了动,接着就是一空,那只被他好生供养起来、有求必应的坏东西。

居然、真的逃跑了。

江砚当时气得都发懵了,甚至还有点儿委屈,难道是他做的不够好吗,还是昨晚没给她吃柿子的原因,他都不准备把她当储备粮了,小白怎么能跑了呢。

“在哪里看到的?”江砚定定神问,丁为国就抬手给他指了个方位,还有些遗憾:“那边,那只兔子机灵得很,我当时看见它时,它和我对视了一眼就跑了,可惜我都没反应过来……”

“我去看看。”

江砚淡声道,他说完就往丁为国手指的方向走过去,他身后的丁为国哎哎叫唤了两声没喊住人,只得告诉他:“别走太远了——”

江砚没回头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碧绿的大片叶子下,甄白躲在那儿听着脚步声,心里哐哐直跳得慌,刚才她贸然出去,要不是她反应快,就已经被那个和阿砚同行的人类抓住了。

被阿砚重新抓住可以,但如果被别的人类抓到,她暂时保住的小命岂不是又要休矣了?

听着渐渐逼近的声音,甄白心里乱得不行,纠结着是要不管不顾地扭头跑掉,还是在这里等等阿砚,哪怕被别人抓住……

头顶一片黑压压的阴影覆盖下来时,甄白才发现自己的四肢远比脑子反应地要快,她眼风都没往上瞟一眼,扭身就准备跑路,可下一秒——

“小白……”

熟悉的声音传至耳中,甄白又惊又喜地回头看过去,可对上少年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孔时,她登时脚下又一个趔趄,没忍住啪哒一下摔倒在地,脑袋直直撞上前面的大树晕过去的瞬间,甄白在心里嘤嘤哭着咬起了手帕。

姥姥!快回来把小白带走!

江砚亲眼目睹了一场“守株待兔”,顿时吓了一跳,等他过去发现兔子只是晕过去了,他又是惊讶又是好笑,他有那么吓人?

“小砚——”

不远处传来丁为国有些紧张的声音,江砚连忙捞起了撞树晕过去的兔子,照旧揣进兜里,他应了一声,快步往回走去。

只见原地坐着的丁为国已经站起了身来,他手里还握着江砚的那把有些钝的砍刀,一见江砚过来,他忙把自己的篓子背上了肩,又说:“砚啊,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响?我听着像……大虫的声音,你说咋们不是这么不走运吧,要真遇上了我俩也不是武松啊,哪能应付得了……”

丁为国看起来很紧张,握着砍刀的手不敢松开,说话时还不断张望着注意四周。

林子里的风声似乎都静止了,没有了树叶们的“哗哗”作响,整个西山都充斥着一股焦躁的寂静。

江砚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的氛围比他们刚入深山时要诡异地静上不少,连些虫鸟的声音都不知什么时候消失掉了。

几乎是当机立断,江砚背起自己几乎满当当的背篓,一手托住丁为国的手肘,一手悄悄捂在放着甄白的口袋边缘,察觉到裤兜里的扑腾动静,他眼皮都没动一下,沉声道:“叔,先快点走吧。”

刚才丁为国的感觉可能不是假的,他们附近如果真有只大虫,就算是挣扎也让他们多跑两步得好。

甄白在江砚把自己倒栽葱似的装进兜里时就醒了过来,到底是她一开始一声不吭就跑掉了,有错在先,甄白待在江砚的兜子里,不敢发脾气。

她是听到丁为国话后,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山里的不对劲,再探出脑袋来细细一感受,她立马就急了,使劲地拽闹着口袋,想要引起江砚的注意。

啊笨阿砚,后面有老虎,快跑快跑啊啊啊——


状态提示:第62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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