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姒与殷景熙并肩而立,在听了殷琉焕的狡辩之后适时提醒。

“贤王殿下话可不能这么说,柳公子虽然目不能视,但却有过耳不忘的本事。他以前听到过贤王的声音,再听到的时候自然能够认得出来。”

“过耳不忘又如何?所谓捉贼捉赃,没有确凿的证据,光凭一席话就想给我泼脏水,门都没有!”

殷琉焕这话说得又急又快,宋天睿想提醒都没来得及。

见到对方越是笃定,顾姒心里越是踏实。

柳晨鼎追问,“以贤王殿下的意思,必须要有看得见的人证指认,你才会认罪,是吗?”

“不错。”

“那好。”柳晨鼎看向柳燕俊,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开口,“俊儿,告诉他,你究竟看得见还是看不见?”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的落针可闻。

只见柳燕俊挣扎着站直了身子,一步一步精准地走到了殷琉焕的面前。他那琥珀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面容,犀利森冷的目光哪里是个瞎子能够拥有的。

“忘记提前告诉殿下了,其实草民早在一月以前就已经治愈了双眸。所以刚才在听雨楼前,草民是亲眼看到了你和尉大人密会。”

!!!

殷琉焕只觉得柳燕俊说得每一个字他都知道,但连在一起却是听不懂了。

“你,你居然看得见?”

宋天睿扼腕叹息,心中焦急如火却又无计可施。

一直沉默不言的殷景熙突然开口,“皇上,就在臣准备解救柳公子的时候,还有一名刺客想要刺杀于我,似乎是不希望臣把柳公子救出来。”

皇帝瞳孔猛地一缩,“什么,刺客!?”

顾姒捂嘴惊叫,“天啊,宫里居然有刺客。”

沈公公下意识高喊道:“来人,护驾!”

一时间金殿内外的侍卫们都涌了进来,把皇帝围了个水泄不通。

皇帝额角青筋直跳,质问道:“刺客何在?”

“被臣命人拿下了。经过粗略的审讯,对方自称是贤王殿下的人。埋伏在听雨楼附近,就是为了阻止有人营救柳公子,然后等到宫宴结束后将他沉入枯井。”

“放肆!”皇帝大怒,“把人给我带上来!”

在数名侍卫的押解下,之前替殷琉焕守门的侍卫长被带了上来。

侍卫长被捆了手脚不说,嘴里还被结结实实堵上了麻布。

皇帝见状蹙眉,便听殷景熙解释道:“皇上,此人刚才想要咬舌自尽,臣不得不堵了他的嘴。”

太子与三皇子一看到此人也开口提醒。

“父皇,此人名叫冯锐,乃是贤王的贴身护卫!”

“儿臣也认得此人,的确是五弟的手下。”

从未如此默契过的兄弟二人先后证明了冯锐的身份,一来就堵了殷琉焕装傻不认人的可能性。

殷琉焕搓着后槽牙,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父皇,此人的确是儿臣的护卫,但他只是负责臣的安全,并不是什么刺客。儿臣也绝对没有让他加害柳公子。”

殷景熙反驳,“那就奇怪了,以臣的观察,柳公子身上的伤口都是这个贺炎之造成的。”

刚说完,便有侍卫呈上一柄带血的配剑。

柳晨鼎看得脑袋一晕,忙问道:“俊儿,你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在众人的注视下,柳燕俊撩起衣袖,露出了胳膊上的伤口。无论是从刀口的形态还是血迹来看,的确是冯锐随身带的配剑造成。

“皇上,这个冯锐想要加害草民,多亏了世子殿下出手相救。否则,草民今日真是死路一条了。”

皇帝鼻息间喷出一口浊气,怒视着殷琉焕。

“逆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殷琉焕“噗通”一声跪下,慌乱地磕头。

“父皇明鉴,儿臣真的没有。儿臣宫宴之前一直待在大殿上,各位大人皆可为证啊!”

“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父皇,儿臣若敢欺瞒父皇,便造天打雷劈!”

皇帝虽然恼怒,但见到殷琉焕发了这般毒誓,心底难免还是有一丝的动摇。

顾姒见状紧张地攥紧了手指,谁知却被一双温暖的手掌给握住了。

殷景熙悄然站到顾姒身边,借着宽大朝服的遮挡牵了她的手,给她一记安抚的眼神。

对上熟悉的深邃眸子,顾姒突然就不紧张了。仿佛只要殷景熙出现,一切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果不其然,在听了殷琉焕最终的辩解之后,柳燕俊使出了绝招。

“皇上,草民有证据。”

“嗯!?”

“草民在被贤王和尉大人殴打关进听雨楼的时候也曾反抗过,在贤王的右手手腕上留下了指甲的划痕,而尉大人的衣摆也被花盆碎裂的陶片所割裂。”

此话一出,柳晨鼎一把拽住了殷琉焕的胳膊,强行把他的衣袖掀开查看手腕。

“有!真的有划痕!”

与此同时顾战也行至尉坤跟前,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他的衣摆。

“这里是破了道口子,像是被利器划破的。”

铁证如山,饶是殷琉焕舌灿莲花也抵赖不得。

柳晨鼎再次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控诉道:“臣一辈子矜矜业业,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能培养出一个能担负家业的子嗣。如今儿子好不容易治愈了眼疾,却差点死在了贤王手中。臣惶恐,为了子嗣性命着想,请皇上允准臣辞官回乡!”

“这……”

“柳大人真可怜啊!”

“太惨了,好不容易治


状态提示:第518章 定罪--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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