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粼粼,夜凉如水。

一滴汗水从陆放额头间渗出,没有掉下来,只是挂在发梢上。

通过刚才蒋千城的反应,他大概可以推断眼前的老人和蒋千城一样,也是寒山宗的人。并且,在寒山宗的地位,估计不低。

他所学的钉影定形是大光明宗的术法,而大光明宗和寒山宗,又好像是死对头......

陆放内心琢磨了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神仙,我说我这也是用搜魂术搜来的,你信吗?”

一时之间,他还真编不出什么理由来。其实,他也知道在这种“人精”面前,最好是实话实话。但,做不到啊,只能说个接近的。

说这话的同时,他一直小心打量着老人的脸色,生怕对方误以为自己就是大光明宗的人,然后“咔嚓”一下,就把自己秒了。

虽然这老头看着挺和蔼可亲的,不像那种人。但陆放知道,他就是这种人。刚才上来就把自己撞得灵魂出窍,就是前车之鉴。

大爷,给个机会。以前我没得选,有什么功法就用什么功法,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陈温挠挠脸,道:

“信,怎么不信。”

他当然知道陆放的钉影定形和大光明宗的钉影定形不一样,因为刚才陆放用飞刀打在他影子上的那一瞬间,他有种错觉,好像自己真的被定住了一样。

虽然他也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不过一个小小的六品修士。但当时他真的有这种感觉,所以他可以断言,陆放手中这钉影定形,品秩肯定不会低。

其实陆放是不是用的大光明宗的术法,陈温都不介意。他现在在想的是,怎么奖赏陆放。

陆放是解除地覆阵,救过他们性命的人。虽说是间接,无意,而且事情还有更多难以理解的细节和逻辑,但陈温不管这个。怎么救的,为什么要救,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救了就是救了,他一向只看结果。

所以,当下的问题只剩一个,要给什么样的奖赏。

当面道谢?那也太别扭了,两个大男人的。而且,虚头巴脑。他甚至不想跟这小子解释太多。

陈温咳嗽一声,

“老夫这一生,从不轻易受人恩惠。你......你这面煮得不错。说吧,想要什么奖赏?”

不想说太多,就只好把奖赏归功于一碗面。这很儿戏,但也很简单粗暴。

陆放懵了下。

还能这样的吗?传说中的人傻钱多,吃一碗面都要给奖赏。

陈温大手一挥,

“往大了说,老夫都能满足你的愿望。”

陆放一直不是客气的人,既然对方敢给,他就敢要。迟疑一下,道:

“那我要一件飞行法宝。”最好是带栅栏的那种。

当然,后面那半句他是在心里说的。

陈温噎了下,掏起兜里一根老烟杆,往旁边的石头敲了敲,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要什么飞行法器?

他手头里好东西不少,但飞行法器......到了他这种境界修为,飞行法宝其实没什么用。近的御空飞行,远的直接缩地成寸。除非像他们寒山宗镇宗之宝那种,否则其余的飞行法宝甚至还没他自己飞得快。

飞行法器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早已经是鸡肋。现如今手头,他其实还真没有这种东西。

所以,当下有点惆怅,海口都夸下了。脸跟被扇过大耳刮子似的,火辣辣的疼。

“飞行法器是吧?”

陈温一手拿着老烟杆,另一只手在自己长袖里象征性地翻了翻。然后,眼睛一亮,还真给他翻出个老物件。

“就这个吧,东西品秩虽然一般,但也足够你用了。”

陆放接过,只见是一块令牌。巴掌大,上面刻着一个金字,“寒”。质地看着像木头,但摸起来又不像,有一种沁凉的感觉。

这东西,能骑着飞?还没我一只脚大。

陆放想象自己在夕阳下,踮起脚尖,踩着令牌飞行的样子......画面太美。

陈温还以为陆放嫌弃这东西品秩不行,当下便板着脸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给太好的,我也怕因此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陆放摇了摇头,把自己的顾虑说了下,

“那万一我要飞着飞着,脚酸了怎么办?”

脚酸......陈温无奈地笑了,

“不是这样子的。”

原来,陆放平时看到的那些或云,或鹤,再或者飞剑葫芦等的飞行法宝,其实大部分都是法器所化,不是真物。

陈温指着陆放手中的令牌,

“譬如这块令牌,你可以飞的时候真的踮起脚跟,踩在这上面。当然,也可以先把它炼化成云鹤,或者飞剑葫芦等,然后再骑乘。”

陆放点点头。

难怪那些云踩着跟石头似的,我还以为这个世界的云不是水做的。这么看来,夏飞燕的“云”,也是法器所变?

陆放是散修出身,所修行的术法都是从刻木雕,做生意得来的。关于这些理论知识,一般也都是从死人的记忆里得知。但记忆太多,他一般只看个大概,所以并不是什么记忆他都清楚。

看陆放这样子,知道他甚至连炼化都不会。于是,陈温当即又传授陆放一篇上等的炼化之法。

之前陆放去谷雨镇,都是坐夏飞燕的“车”。

一趟谈话,让他赚的盆满钵满,甚至在心中怀疑自己难道还是眼前这老头的亲生儿子?

一个法宝,一份口诀,比千金还重。他毕恭


状态提示:第57章 令牌--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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