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的时候,李漠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到阵燥热有些消褪了,这才走近了门,小心地敲了几下,但是并没有人应。

明明里头的烛火是亮着的,但是并没有什么动静,他又小心地叩了两下门,然后轻轻唤了一声,还是没有听到半分人声。

他有些茫然弟站在门外头,低头抿唇,眼睛在那木匣子上瞟来瞟去,仿佛要那些细致的花纹也烙烫在脑中。

想起那香粉味刺鼻的老板对他露出的诡异笑容,他就不禁有了一丝烦闷。

正当李漠郁结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回头看去,发现正是东方不败。

男人看上去似有些倦色与不悦,他扫了眼李漠,接过那木匣子,淡淡道:“你去自己房内休息。”

李漠讪讪低头正欲退下,但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了男人的腰臀,那里的曲线很漂亮,他瞬间感到喉咙里一阵干渴,内心却谴责起自己又动了欲念,阿娘在世时候讲的话在耳边萦绕,霎时都变成了痛斥声,责骂道这些下流念头是不可以出现在他脑海中的。

他本是将这男人奉若神祗,在自己心中便是不可亵狎的存在。

然而他却感到自己无法真正做到这一点,无论身心都无法做到,除非有天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但是他舍不得死。

脑中混沌一片,他浑浑噩噩地踏出了脚步。

这时男人的一只手伸出,从后头按住了他的肩膀,制止住了本欲离去的他。

东方不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挑眉噙笑对少年说道:“你先来我房中一下。”

李漠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了疯狂的跳动,好不容易刚刚消褪的鼓噪与面红又一次升起。

然后他看到东方不败转身开门,将整个背影都留给了自己。

李漠狠狠地甩了两下脑袋。

酒楼伙计在东方不败走了有半个时辰后悻悻上前,对捂着胸腹冷汗直出的赵暖舟关切道:“少侠没事吧?”

赵暖舟挤出一丝笑容,脸色却是有些苍白的。

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无碍,便拖着伤体离去,他自然知道这伙计不过是不愿他在此久留罢了,哪里有什么关心之说。

况且,明日就是面具城主的寿宴,死了人总是不好的。

不过说起来,这些天,他是连连命犯血光。

受伤虽然于他而言是家常便饭,但最近受伤的频率就显得过分高了。

早在他动身来寻东方不败之前,他便被赵老先生杖责了一顿,那棍子打在背上的感觉叫人至今难以忘怀。

这是他赵暖舟毕生第一次接受家法,原因是不顾家业。因为他主动和赵老先生说要离开赵家堡三个月。

杖责也算是轻伤了,最叫他难受的其实是赵老先生眼中的震怒和伤痛。

而第二次受伤,则是在陪骆缎洲喝酒的时候。那人没了老婆就找自己诉苦,喝到最后,整个人都有些不清不楚了,竟然出手和自己过招,赵暖舟知他心里难受,又感同病相怜,就不断回避着,但背上的五十棍杖责还未痊愈,手脚慢了些,就被骆缎洲一个暗器甩中。

万幸的是,骆缎洲的暗器从来都不涂毒,如果换做是慕容那厮,自己恐怕就没这么好过了。

第三次受伤,是在赶来旗叶集的路上。

李漠谎报了时间,当他意识到自己受骗后连夜赶上,顺道拦下了四个后来的一水杀手,但自己也受到一杀手袭击,受了些伤。

他无可奈何地笑笑,拍了身上几处穴道止血又吞了随身带着的药丸,便欲使出轻功回客栈去找东方不败。

他不想让东方不败和一水阁扯上半点关系,虽然他现在无法理解东方不败的行为和野心,但是他不可能会让自己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街上正是热闹的场景,灯火阑珊,面具摊子摆满了两旁,空气里还有些小食的香气。

各式的江湖男女梭行着,人影不绝。

赵暖舟停滞一边迟迟迈不出脚步。

因为街角突然闪现的身影令他驻足了。

华衣的公子腰间系着那只玉笛,眉眼含笑,面若春风,正是一副好心情的模样。

赵暖舟自然认出了这人是谁,除了晚锦庄主慕容成双外,还能是谁?

他心头一急,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马上带东方不败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朱明森虽狠但暂时不会对东方不败出手,但是慕容成双就不好说了。

他必须马上带东方不败走。

客栈。

李漠坐在床上,开始一件件地解着自己的衣服,边解边不时抬头看去坐在窗边的东方不败,面色羞红。

“好了?”淡淡的声音响起,李漠只感到自己脑中一阵混乱,感觉自己心在云端,摇摇欲坠却又有些飘飘然。

他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就意识到东方不败是背对着他根本就看不到,忙出声道:“好了,解开了。”

东方不败满意地微颔首,转过身来,朝李漠招了招手,道:“过来。”

然后,李漠就乖乖地走了过来,心脏仍是疯狂地跳动着仿佛在下一刻就会跳出喉咙口。

男人不点而红的唇、微微蹙起的淡眉,以及那样高高在上的气质,在李漠走近的一刻,每一样所带给自己的美好感觉,都被感官无限放大了。

东方不败仍是坐着,不慌不忙地摊开了手心,这之上,一只黑色的幼虫在慢慢蠕动着,身上的金翅令人有了一刻的恍然,这是一种鲜为人知的虫,准确点说,这是一只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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