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暖舟张张嘴,牵出一丝有些无奈的笑容,俊颜上浮现了隐忍的神情,虽感到身体苦痛难忍,却反而开口安慰东方不败,道:“不打紧,没事的。”

东方不败瞟了一眼这逞强的男人,似作愠怒道:“谁说没事的?我本是自有分寸,可你这一乱来就又给我添上一桩了麻烦事了,你知不知道?”

听此,男人顿觉有了一丝尴尬和愧疚,本来,他也是知道以东方不败今时今日的水平,想要找到那女杀手的破绽简直是易如反掌,但当他看到古心冲着东方不败疾奔而去的瞬间,就放空了脑袋,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一样就冲了上去挡下了那一击。

却是成了笑话,不过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心口有了一丝抽痛,不知道是之前赵不换给的那药余毒未消还是自己真的心疼,赵暖舟不禁敛眉,却又恐东方不败生气过头,便又佯装笑起,道:“这次确实是我错了,不败莫气……”

男人那点表情变化被东方不败看得清清楚楚,他嘴角抿紧,扬眉,道:“赵暖舟,你到底想要什么?”

东方不败伸手轻轻触摸那张俊颜,眼中是鲜有的惘然清光,如葱玉指一遍遍抚慰过坚毅的眼角眉梢,然后低头在男人脸上吐气轻声道:“你留在我这里是想要什么?”

赵暖舟想了一刻,回答道:“你跟我回去,或者我留在你身边,是一样的。”

“所以,”他看着东方不败眼中的复杂神情,道,“真的不考虑嫁给我?”

窗外的雨洗梨花还在肆意绽放,一丝凉飕飕的风送来了沙沙雨丝与叶片共同摇曳的声音,放眼四周,卧房清悠而无人打扰,除了窗棂边那只肥嘟的黄鸟,就再没第三双眼睛了。

东方不败有了一丝恍然,这个“嫁”字,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但是每次听到的心情都是有些类似的,惊异,些微欢喜,但经过了深思后,最后这些情感都变成了冷冰的理智。

他看了看赵暖舟,这个男人眼中的神情却是诚挚而认真的,眸中是执意与深情,这叫东方不败有了一丝不解。

他像是触电一样突然放开了枕在自己腿上的赵暖舟,匆匆从床上跳下,轻敛神色,然后清嗓开口,不紧不慢道:“赵少堡主自重,你再这样子下去的话,我可是会当真的。”

赵暖舟听此轻咳起来,扶着床柱勉强爬起,道:“当真又如何,我对你的话,确实是真话,我就是想要你当真,就是想要你不要再躲着我了。”

他目光如炬,认真无比,紧盯起东方不败,似要撕开什么重要的伪装。

泛白的指节在雕花漆木上显得突兀鲜明,手上的青色筋脉跳动起来,赵暖舟竭力想要从床上爬起,去触碰那在自己面前有些漠然的东方不败,但是东方不败见此,却是又向后退了两步,他神情有了一丝慌乱,红袖一甩,就要拉门离去,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东方不败就又会落入了男人温柔的圈套,然后,就是万劫不复,他怎么可以让自己就这样被这个名为赵暖舟的男人捕获?

心脏顿揪紧了,他一面嘲笑着自己的心软和怀春一样的拖拉,扭头离开时候耳后传来的急促呼喊也给生生忽视了。

“……别走。”

话音刚落,一阵重物落地的闷声响起,不是很大声,但听在东方不败耳中却是刺耳非常,以至于心头都有了慌乱。

“赵暖舟,你……”

转过身子,却见这男人再次倒地不起,脸上隐约可见一丝不甘与神伤,东方不败却僵立在原地,怎么也迈不出一步了。

正巧,这时候,外头响起了一个清亮可爱的声音。

“东方,我来看赵哥了。”

不知为何,东方不败松了一口气,拉开门,只见一张精致的小脸出现在眼前,挂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颈子上的银圈泛着光,让人有了一瞬的晃眼。

来人正是巫辞儿。

巫辞儿闪身进了屋,见赵暖舟躺在地上,又见东方不败脸上的复杂神色,顿时了然于心,便自作主张走了过去,扶起了赵暖舟,然后就开始搭脉观察,好一阵,皱眉开口道:“东方,赵哥中的毒可不止一种啊。”

听此,东方不败点头,问道:“这我知道的,要怎样救他?”

赵暖舟之前为了东方不败而改变声线所吞食的药本是一种毒,现在他又中了古心的暗器之毒,后者无疑是致命的,好在后头东方不败及时把人给送去医馆了,所幸没伤到性命,但当地的名医都对此毒的根解是束手无策。

而巫辞儿出生在南疆,那湿热的地方本就多毒虫多蛊术,各种难解的毒大多能在那找到解法,且巫辞儿少时就跟着黎宴修习医术,在眼下这时刻,就比这些中原大夫来得有用多了。

他笑笑,抬头对东方不败道:“东方莫急,我这里有法子治,不过东方要答应我一件事。”

东方不败扬眉,道:“什么,说来。”

少年看了眼赵暖舟,又对东方不败道:“赵哥是好人,你就原谅他?我看得出来,如果你不原谅他,我就是把他救活了他也要觉得没意思的。”

东方不败对上了巫辞儿亮闪的大眼睛,不自觉又后退了一步,道:“我没有在恨他,又何来原谅一说?”

听此,巫辞儿像是满意一样点点头,道:“东方这样就是默认了。”

然后,他便找来婢子取来了用具,东方不败一看,无非是些盛满水的盆子和洁净的柔巾,再特殊一点的就是巫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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