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郁九歌才解毒完毕,那边江晚楼就带着云缚摸过来了。

乍见圣尊身姿挺拔, 鹄峙鸾停, 江晚楼没能忍住,说了句:“郁九歌, 你好骚啊。”

郁九歌没回话, 只轻飘飘瞥他一眼。

这一眼瞥得江晚楼立即改口:“我错了,我错了。你不骚, 你好帅, 你特别帅, 你比我还帅——行了吧?你看我相好还在我旁边呢,给点面子。”

郁九歌在江晚楼面前向来都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当即回道:“云缚是你相好?”

江晚楼理所当然道:“那不然呢,我夫人,我媳妇?我婆娘也行啊。”

听到最后一个称呼, 云缚不说话, 只极干脆地把自己的胳膊从江晚楼怀中抽出来, 同时不忘往旁边让了几步, 以示他和他之间毫无关系, 泾渭分明。

江晚楼伸手摸他,没摸到, 转眼见他退开这么远, 不由“啧”了一声, 招手示意他回来。

云缚十分耿直地站着没动, 当没看见。

郁九歌注意到两人这点小动作, 道:“你不是说云缚是你的狗吗。”

江晚楼正心想云缚怎么胆子越来越大了,连他的话都不听了,闻言随口回道:“狗啊,那是我对他的爱称,你这种木头桩子是不会理解这种情趣的。”

郁九歌颔首,表示明白,然后对凌夜说道:“我要是给你取狗这样的爱称,你会怎么样?”

凌夜道:“你敢喊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江晚楼:“……”

江晚楼感慨:“原来我大姑奶奶也是个木头桩子。”

亏他还以为他大姑奶奶蕙质兰心,乃当世绝代佳人,却原来和郁九歌一个样,真不愧是夫妻相。

话说到这里,江晚楼总算记起被遗忘许久的重天阙,忙问凌夜:“郁九歌都解完毒了,你肯定找老重要青天泪了。你那还有没有剩的啊?”

凌夜说有,取出最后一滴给他,又说:“我要回不夜天了。你要去做客吗?”

江晚楼说:“不要吧。你带你相好回娘家,我跟着干什么啊。”

何况她回去肯定是接凌怀古去世西洲,好查明那具皮囊下的魂体到底是谁——

这种事,他怎么能跟着?

他是喜欢看热闹不假,但这热闹也要按对象分等级,他可不是什么人的热闹都敢看的。

便十分坚定道:“就这样,咱们就此别过吧。有什么事,你给我传个信,知会我一声,我不忙的话,肯定来帮忙。”

凌夜点头。

于是江晚楼眨眼间变成个有气无力的伤者,伸长手臂一把扯回云缚,大半身体挂人身上,让人背着自己,腻腻歪歪地走了。

目送两人离去,凌夜忽而想起江晚楼以前也曾说过白头仙的解药,他肯定也知道些什么。她想了想,转头问郁九歌:“你有做过什么奇奇怪怪的梦吗?”

“没有。”郁九歌摇头。

他回答得笃定,凌夜就没继续问下去,只说:“我们先回不夜天吧。”

郁九歌说好。

于是她当先朝前走,并未注意到郁九歌看她的眼神。

——没梦见过,但在化象里看到了。

——看得清清楚楚。

……

到不夜天的时候是上午,一路上人来人往,瞧着比平时热闹许多。

然而凌夜一眼就看出,这热闹底下藏着的是十足的戒备,好似有什么杀人狂魔跑到不夜天,以致于这向来平和,半夜连门都不用锁的地界竟会陷入这般难得一见的紧张状态。

直等到了夜寒天住处,才进门喊了声外公和堂舅,正和夜寒天说话的四堂舅止了话头,惊喜道:“外甥女,你可算回来了!”

“嗯,回来了。出了什么事吗?”

“可不就是出事了。”四堂舅赶着把事情说给她听,连朝尊崖的天池有没有恢复原状都没来得及问,语速飞快道,“你走之后,有人来救凌怀古,一次两次没能救走,还来了三次四次,都快在咱们这儿住下了。你猜是谁?”

凌夜说:“金玉露?”

四堂舅道:“哎我外甥女真聪明,可不就是她!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脸都没遮就过来要人,好像她跟凌怀古有一腿似的,非要我们把人交给她,否则她就大闹不夜天,让咱们这儿鸡犬不宁。”

凌夜说:“人交给她了吗?”

四堂舅:“那哪能啊,我还想着看他继续跪个十年八年的……”

十年八年还算短的了。

最好是能跪到死,一辈子都处在痛苦中,让他哪怕入了地狱,被阎王爷判了罪,也绝不能忘记生前经历过的一切。

凌夜道:“后来呢?”

四堂舅回神,道:“后来她也没闹,就时不时来一趟让咱们交人,还提出要见凌怀古一面,想和凌怀古说几句话。我估摸着她是怕有人给你传信才没闹,朝尊崖和咱不夜天离得多近啊,你要真全速赶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到了,她连跑都来不及跑。不过真闹起来,咱也不怕她。”

他们不夜天又不是没帝君,真打起来,谁怕谁啊。

凌夜再问:“那凌怀古见她了吗?”

四堂舅道:“见了。”

凌夜道:“但他没走。”

四堂舅点头:“对,他没走。他不愿意走,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连让他见金玉露都老大不情愿的,瞧着好像和金玉露没什么关系,可金玉露非要救他,真是想不通。”

明明金玉露都亲自前来,不惜舍了帝君的脸面也要带凌怀古走,可他却一副和她没关系的样子


状态提示:第74章 女人--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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