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挥舞灭魂刀时青丝飞舞的样子,据说她的衣裙,就是被那些违反天条的神仙们身首分家时飞溅的血染红的,是深褐色的凝固……这个比魔神更像魔的上仙,她走过的地方,三尺之内无人敢轻易靠近。

龙且前脚刚踏入殿中,她就知道是谁来了。

“许久不见了,羡天统帝,龙且。”冥昧垂头饮下一口杯中的仙露,细白的手又将杯子放回到桌案上,垂下的青丝中只能看到她秀气的鼻梁。

“是啊,上次见你的时候,还是在五百年前天后主持的琼浆宴上,不过今日倒是你我二人头一次说话。”

“我是来带走中天统帝熏池的。”冥昧说话间顿了顿:“我自会禀报天帝,你擒拿叛天重罪者熏池的功劳。”

龙且冷冷道:“功劳就不必了,只是我想知道,天帝打算如何处罚他。”

“只会有两种结果,第一,宁顽不灵,逼我动手,结果是剔去仙骨,头颅悬于南天门示众,以诫天律,元神投入无妄天火,化为烟尘,第二,他乖乖伏法,再把九尾神狐南虞交出来,不过…..结果仍是剔去仙骨,头颅悬于南天门示众,以诫天律,元神投入无妄天火,化为烟尘……”

龙且的愠(yun)怒之意全写在眼底:“你是在戏弄本座吗?”

冥昧道:“只是在提醒你,很多人都说你古板守礼,可我倒不这样认为,你与熏池怎样的兄弟情谊,旁人不知,我还会不知?”

“熏池就被我绑在幽芷水榭里!”龙且起身拂袖道:“随时恭候冥昧上神领走。”

“那是最好。”冥昧缓缓起身,披散开来的长发随着褐色衣尾频频而动,赤色巨蛇缠绕在她脚下,驮着她跟在龙且身后向前走。

一路上,冥昧都在提防着龙且会不会耍什么花招,毕竟如果两天的统帝联手,她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抓住熏池和南虞全身而退,至于传闻中的那几个跟班,倒是可以就地解决了。

但当她走到幽芷水榭外,感到里面的熏池元神已被锁仙捆牢牢束缚住时,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可鼻尖隐隐浮动的血腥之气,却让她感到意外:“他是受伤了吗?”

龙且道:“擒住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透过随风摆动的幔帘,里面传来熏池的怒斥声:“好个师兄,我熏池居然错信了你,为了你的仙途,真是……好狠啊!”

闻言,龙且面色阴郁,转身负手而立,对冥昧道:“你自捆了去,我是不愿再见他了。”

冥昧提裙,从赤蛇背上走下,赤蛇转眼化小,缠绕在她□在外的臂弯上,蛇头从她手中缓缓抬起,张开血盆大口吐出瘴气,眼看就要将熏池吞没……

突然间,风云色变,狂风乍起。水榭基柱被巨力击裂,斜斜坠入江面,幔帘好似菡萏盛开,鲜红色的结界层层绽开,在江中掀起层层波浪。

伸手接住从江底返回的阴阳伞,站在廊桥那一头的龙且立刻掐指念诀,只见捆仙锁如闪电般从幽芷水榭内钻出回到他的掌中。

水榭内,冥昧勉强扶着柱子,脚下仍是踉跄不稳,赤蛇奄奄一息地垂在她的手腕上,口里的毒牙淌着鲜血。

恰恰相反的是,熏池好端端地立在她面前。

一开始,龙且趁他不备投下捆仙索,熏池真以为他打算把自己交给冥昧,可当他发现幔帘上都是南虞的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当龙且击断水榭底柱,收回捆仙索时,他才至于意识到三万年的光阴始终抹不去两人之间的兄弟情谊,他还是想给自己一条活路!

九天上的神仙哪个不知九尾神狐南虞的心除了有起死回生之效,他的血液更有防御之巨大能力,要不然在这上古一万八千年里南虞恐怕早就成肉泥了。

‘居然欺她不能视物!’冥昧发现上当,周身杀气浓重,却苦于先出手的她反受圣血的攻击和束缚,眼下正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冥昧上神,恕本座不陪了!”

熏池不做纠缠,纵身飞出水榭,来到龙且面前,问他:“为何改主意了?”

“或许就像你说得,我也想随性而为一次。”龙且笑得无比洒脱,下颚的弧度少有的柔和。

“……师兄。”熏池一时间难掩踌躇,他怎会不知素有端正严谨之名的龙且能帮助自己,是下了多么艰难的一个决定。

“别再犹豫了,既然走出这一步,无论是你,还是我,亦不能回头了。”

说话间,部将孟敖已划着一片小舟稳稳行过波涛汹涌的江面靠岸,龙且看远处幽芷水榭外的结界正濒临步步崩塌,随时都有碎裂之危,龙且急道:“快走,南虞和那女子就在舟里,翼水舟自会带你们去安全之处!”

熏池立于船头,接过部将孟敖递过来的舵浆,望着岸上的龙且欲言又止。

“自己的性命都不保了,还忘不了她吗?”龙且自然看得出他眼里的焦急,他笑得苦涩,随即释然微笑,抛出扳指,道:“去吧!”

船舱内南虞脸色苍白地捂着自个儿缠着纱布的手腕,闭目靠在未曲明怀里,未曲明看到有人进来,认出是熏池,戒备地浑身紧绷,她可忘不了他曾想把她扔下去喂饕餮的事儿。

熏池端坐在船舱另一头,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看向过二人,只是紧握着手中的扳指,许久不出一声,恍恍间水翼舟已行出十几里水路。

“停舟,返还。”水翼舟听令,转桨往回行。

听闻这四个字,未曲眀和南虞不约而同向熏池望去,却见他已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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