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似乎又起了离开的心思,南宫扶辰叹了口气,漫不经心的告诉她:“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别去找死。”
“你不懂。”她瞥了他一眼,声音很沉,“有人在等我救命。”
南宫扶辰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道:“那就更不能出去了。否则,别人的命没有救了,你先死了。”
她懒得再说,起身就走,走到洞口的时候,突然顿住脚。她不得不说,这雪山实在是她不能抵抗的存在。人在大自然面前,永远都是渺小如蝼蚁。
她不知道这一次自己究竟有没有命回来,于是叹了透气,转过头,声音悲凉:“我们也算是相识,我求你一件事。若我没有回来。请把我的死讯带给襄国帝都,一个叫慕容沣的人。”
慕容沣?是她的情郎吗?南宫扶辰心口微微发闷,好像被人打了一拳。
她没有回头,可天光落在她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美。他怔怔的看着她身影,渐行渐远,玩世不恭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凝重。
跋山涉水,九死一生。
若世上,也有一个人对他,像她对慕容沣一般,他死也值了。
南宫扶辰到底是不放心,追了出去。
可这一回,叶秋儿没有那么好运。她被山谷散落的巨石砸伤,失血过多,又在雪地里躺了很久,已是气若游丝。
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南宫扶辰心疼的厉害。
“我是来告诉你,诀别的话,还是你自己留着跟情郎说吧。”
他背着她,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出谷之路。只是,前路凶险,能不能出去,全凭运气。
还好,他们的运气一直不错。历经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艰难跋涉,他终于带她离开了峡谷。
这一路,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都咬牙坚持着。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想要保护一个人。
他做到了,本该高兴的,却到底是体力不支,迷迷糊糊倒在了一所木屋门前。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四周挂满了兽皮,刀具。
叶秋儿呢?
南宫扶辰猛地坐起来,一扭头,看到熟悉的人正躺在他身旁。那一刻,他竟激动的热泪盈眶。
他们得救了,他们得救了!
南宫扶辰轻轻理了理叶秋儿腮旁的发丝,柔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看她的眼神,深情而专注,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这是一家猎户,也算他们运气好,整座雪山恐怕只有这一处人迹。老猎户早出晚归,话不多,对他们也算客气。
叶秋儿伤势很重,时而清醒,时而昏睡,南宫扶辰为了替她治病,跟老人一起进山打猎。
传言,雪山灵狐之血,是疗伤圣药。只是,它生性狡猾,很少有人能捉到。
为了诱捕灵狐,他撒网之后,躲在暗处,不吃不动,一呆就是一天。天寒地冻,饶是他穿的再厚,头发眉毛上都结了冰。
养尊处优金贵无比的皇子,如今哪有半分贵气。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最后终于捉到了灵狐,可是,放了血,喂叶秋儿喝药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手似是被冻坏了,一直抖个不停。
怕她内疚,他一直隐藏的很好。亦或许,她根本就不在意。
她醒来后,第一句话便是:“我们什么时候回襄国?”
他眼神暗了暗,勉强扯出一个笑来:“明日。”可眼底却有一丝失落,一闪而逝。
叶秋儿别过脸,装作没有看到。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却不难猜出,这其中有多少艰难险阻。
她这段时间时间,时梦时醒,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关怀和照顾。若有机会,她定会好好报答。可现在,她实在放心不下那个人。
两人雇了马车,快马加鞭,三日后便赶到了襄国都城。
只是,刚进城,马车便被官兵围了起来。南宫扶辰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车帘猛地被掀开,一个拳头就朝脸上挥了过来。
南宫扶辰反应够快,脑袋一偏,躲过攻势,握拳反击。
两人的动作一样迅速敏捷,几招下来,不分伯仲,反而相互牵制,僵持了起来。
叶秋儿看清那人,失声大叫:“慕容沣,你,你怎么在这儿?”
慕容沣脸色铁青,也不说话,抱过叶秋儿,转头就走。南宫扶辰眼神一冷,死死扣住慕容沣的胳膊:“放下她!”
两个男人,冷冷对视,眼中都充满了杀气。逼仄的空间,顿时弥漫起浓浓的硝烟味。
叶秋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急忙拉住南宫扶辰:“我到家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到家?南宫扶辰慢慢松开了手,瞧着两人以那样暧昧的姿势离开,自嘲的笑了。不管他再怎么努力,终究是局外人啊。
回去的路上,叶秋儿像兔子似的缩在慕容沣怀里,大气也不敢出。
她张了张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悻悻的闭上了。这时,头顶传来了一声叹息:“秋儿,你突然不辞而别,把大家都吓坏了。”
大家?大家是谁呢?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措辞,这样的字眼?叶秋儿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她想问,你呢?你担心吗?却终究是问不出口。
“我派了很多人去找你,今日听楚国探子来报,说你与大皇子南宫扶辰在一起,没想到,竟是真的。”
“我跟他没什么,我们只是半路碰到了。”她急着解释,生怕他误会。他却轻笑了一声,似是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