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立刻眉头一皱:“这是吕太后的东西。”
“不错,吕太后说,只要我拿这个东西来找她,便会答应我一件事。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是一言九鼎?”
丞相大人叹了口气,又把玉镯退给叶秋儿:“不瞒你说,现在吕太后是病入膏肓,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我进宫的时候,太医已经巴国脉,而且下了最后通牒,太后死期,也就在这几日了。”
“什么?吕太后身子不适一向很硬朗吗?”叶秋儿想起自己在越国皇宫的那段时间,那吕太后完全不像是会生病的人,气若洪钟,心思玲珑,天下所有人都死了,恐怕她也不会死。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丞相叹了口气:“这都是云国国主晏浔给逼的。”
晏浔?叶秋儿再次皱眉:“怎么回事?”
“那云国国主仗着自己强大,一直在向我们施压,要我们俯首称臣。之前越国一向是襄国的附庸,如今已经可以自立自强,可是毕竟是与襄国紧邻,他们自然是要向我们发难。而且,还不准我们自称为王,而是要年年进贡,并以君臣之礼待之。”
叶秋儿一听,也是觉得气氛,那晏浔分明是仗势欺人。怪不得那么要强的太后居然会被气成这个样子。
也怪不得,诸葛长青为将军出使越国的时候,会被人家赶出来。
“既然见不到太后,那我想见见皇上。我与皇上也是朋友。”叶秋儿告诉他,“这玉镯想必皇上也认得,还请丞相大人转呈。”
丞相看叶秋儿似乎不像说谎,便同意了。只是,晚上,相爷带了一包银子给叶秋儿:“皇上吩咐,一定要好生送二位回去。”
叶秋儿还未说话,肆风便把银子推了回去:“莫云疏呢?他怎么不来?难道他们皇室都是满嘴喷粪吗?答应了别人的事,现在又出尔反尔。”
肆风如此出言不逊,相爷竟然也不反驳。相爷看了叶秋儿一眼,支支吾吾道:“陛下政务繁忙……”
“你回去告诉他,别想一袋子银子就把我们打发了。”肆风气鼓鼓,“不见到他,我们绝对不会走。”
叶秋儿这才接话,看了丞相一眼:“皇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难道他又危险?”叶秋儿没说一句,丞相的脸色就苍白一分。看来是被她说中了。
看来是瞒不住了,丞相只能如实相告:“不瞒你说,我们越国现在是内忧外患,云国的暗探竟然已经把手伸到了皇宫之中。如今皇上处处被人监视,说不定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现在别说不能帮姑娘完成什么事,只怕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我看姑娘还是快快离开吧。”
叶秋儿眼神一冷,迅速做了决定:“不行,如今政局复杂,皇上陷在宫中,随时都有危险。我们不能走。”
有危险?肆风从来没想到,做皇上还会有生命危险。听到两人分析朝中局势,肆风也紧张了起来。
丞相叹了口气:“姑娘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啊。”
叶秋儿笑了:“那倒未必。”
这段日子,肆风看着叶秋儿跟相爷出双入对忙里忙外,却像局外人一样,除了担忧,什么也做不了,心中自责不已。为什么自己就一点也帮不上她呢。
此时,她的眼里心里,除了莫云疏,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此时,肆风才真正明白,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她对自己根本不掺杂任何儿女私情。也许,她真的只是拿他当成哥们。有些人就是这样,一眼便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跟他长久,喜不喜欢。肆风叹了口气,有些郁郁寡欢,甚至想自己是不是该离开了。
这时,却听相爷说如今收网在即,需要有人进宫助皇上一臂之力的时候,叶秋儿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
她平静的告诉肆风:“我与莫云疏是朋友,他现在有难,我不能不管。而且,我还有求于他,更加不能对他置之不理。若是让云国吞并了越国,只怕他就真的只手遮天了。”
肆风笑了笑:“我明白。”她对谁都是这般侠肝义胆义不容辞,可是唯独对他仍是客客气气的。
“我明日就回去。”肆风如是说。
叶秋儿点了点头:“记得去千机阁,帮我替连城捎句话。以后阁主只为,便交给他了。希望他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是在交代后事吗?肆风真的不想听她说这些丧气话,可是仍旧是点了点头。
毕竟这皇室中的事,带着太多的风险。他也不知掉,她究竟能不能全身而退。
也许,只有潇洒的离开,才能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吧。
肆风离开之后,叶秋儿在暗卫的掩护下潜入宫中,之后,一个人往他的寝宫跑。
一路上,夜风阵阵危机四伏,她的心却难得的有些忐忑,多日未见,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也有好多好多的故事要倾诉,只是,不知道故人再见,是否该把酒言欢。这一次,他们一定要不醉不归。可是,当她推开寝宫大门,看到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
莫云疏左拥右抱放浪形骸,无数穿着轻纱的妙龄女子,给他弹琴唱曲,或趴或卧在他怀中。
那一刻,叶秋儿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还以为,离别这段时间,他已经长成了一个真真的君王,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荒唐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海华丝如此。亏得她一直担心他的安危,没想到,他竟活的如此fēng_liú快活。
曾经的那些喜欢,只怕也是骗她吧。她那么平凡,怎么敌得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