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因为……”

他突然开口,又突然顿住,我忙凑上前去,追问:“因为什么?”

“……没什么。”他眼波一转,将头偏向一边,云淡风轻的笑笑,又伸手揉揉我毛茸茸的小脑袋,温柔的说了声“睡吧”。

“哦。”我点点头,不想继续触他的雷区,只好收起心中好奇,乖乖顺顺的又躺下去。

而凌禛却没有像前两天一样,也躺下来陪我睡,而是径自揽衣下榻,不一会儿耳边又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我被这声音搞的有些烦乱,睡也睡不着,又不想一个人呆上大半夜,思前想后,还是寻了个稳妥的话题,开口问道:“明日,我们还能参加沈秀的喜宴吗?”

“……能的。”听我这么问,凌禛有片刻的停顿,但结果还是同意下来,隔了一会儿,又若有所思道:“辰时左右,我会让你来书房说事,到时候你换上男装,跟我出去。”

“好!”听他安排的井井有条,我自然满意,但是心却没有就此安定下来,而是努力想着别的话题,看能不能拖住他的脚步。

凌禛显然不知晓我的心思,穿好衣裳后,又细心的帮我掖了掖被子,然后转身就要走。

“爷———”关键时刻,我扯住他的袖子,娇娇媚媚的叫了一声。

他闻言,步子果然停下来,神色也有些不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张了张嘴:“你,还有事?”

“嗯……”我犹豫着,努力寻找可以留下他的借口,但是关键时候,脑子却像短路一般,怎么努力都不灵活,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憋出来一句:“我想去茅房,但是天色太晚,一个人会害怕。”说完后,我几乎想咬掉自己的舌头,面色也迅速的灼热起来,下唇被我咬得死死的,心里真是又尴尬,又羞愧。

“屋子里不是有夜壶吗?”他更加奇怪的看着我,眼里光色闪烁不定。

“可,可是……”我纠结着,眼珠子一转,有意识的压低声音,扶着额头,再次编起谎来:“那东西用着……用着不舒服,蹲起来没感觉。”

“没感觉?”他眉头一皱,紧跟着,唇角有笑微微漾开,突然撩起袍子,坐到我身边,一面认认真真打量着我的神色,一面状似焕然大悟的轻掀薄唇:“我说,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走啊?”

“怎么……怎么会呢!”我迅速的低下头,口中说着否定,但手却不由自主的去拉他的衣角,语气更加小心翼翼:“要是不方便陪我去茅房,那能不能给我倒杯水啊?”

“倒水?”他的眼神更加灼热,灼热中又带着一抹促狭:“你是想尿床吗?”

“我……”我一巴掌打向自己的额头,心中已是无比懊恼……

“好了,要是实在不想我走,说一声就好了,干嘛这么拐弯抹角的。”见我窘迫,他又宽和的笑笑,将我深拥入怀,体贴的挡住我已经通红的面容……

之后,有他陪伴,自然是一夜好眠。

但是隐隐约约,我总觉得他有心事。不知道是为了朝堂上的事,还是府里的事,抑或是我的事情。

第二天醒来,凌禛又是来去无踪。

稍后进来服侍的也不是妖媚入骨的艳彩,而是我还算看得过眼的红丹。看着女子不露丝毫破绽的官方表情,我突然打断她的服侍,状似无意的询问:“艳彩呢?”

“回秀的话,艳彩与下人私-通,已经沉塘处死了。”

“什么?”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晨。”红丹眼角低垂,双手叠握,表情没有半分不妥:“大概五更时分吧,书房那边的青桑姑娘来给秀送东西,听见耳房那边有声音,便多留意了一番,没想到,竟是艳彩与人私-通。”

“那杏眉呢,她不是跟艳彩同房吗?”胸膛微微起伏着,我着实没想到,凌禛的行动竟然会这么快。不过眨眼之间,想害我的人就已经跟我人鬼殊途。

“杏眉擅长针灸,薛侧妃的身子又向来不好,便被打发去了那边。”

“哦。”我点点头,抬眸,似笑非笑的瞅着她:“那这么说来,王妃送给我的人,就只剩你一个了。”

“回秀的话,正是。”红丹恭恭敬敬的福身,神色之间,不见任何担忧、窘迫。

“既然这样,那你可要小心伺候着呢,不然就枉费王妃的一片好心了。”

“是,秀。”红丹又行了个深蹲万福,见我再没其他吩咐,才继续为我梳头。

洗漱完毕后,早膳也已经布置好了。看着垂手立在一边的熟悉身影,我略勾唇角,十分不愿的叫了一声“姊静姑娘”。

姊静抬头看看我,嘴唇微动,但是却没发出声音,只是行了个万福,便算打过招呼。

“呵呵呵……”我干笑一声,一面落座,一面随意道:“怎么是你,秭归姑娘呢?”

“不知道。”姊静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声,紧跟着又道:“秀要是没别的事情,奴婢先退下了。”说完,也不等我吩咐,就急急的往外走去。

“秀。”身边红丹若有所思的叫了一声,见我抬头看她,忙问:“您也认识姊静姑娘吗?”

“嗯。”我点点头:“托王爷的福,有过一面之缘。”之后,便不再理人。没有艳彩的恶心我,这早膳,吃的倒也不错,饭量也恢复到了从前。吃完最后一个小笼包,我侧目,发现红丹的表情已经从云淡风轻变成了不可置信。

“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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