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南晋的街道。/p
打更人吴二来到了城东,口中兀自喊着重复了无数遍的话。/p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p
越走,越觉得有些不对劲。/p
虽然看上去这里跟往常的一样。/p
周围也是寂静无声。/p
可是吴二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对。/p
可你要说到底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p
打起十二分精神,他拐过一条小巷。/p
前面还算开阔,不过他眼神眯了起来。/p
前面有人!/p
这便怪了,城里下了宵禁,除了他这种特殊职业外,街上应该没有人才对。/p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的盯着前面看。/p
没记错的话那里有一口井,这个古怪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似乎在井里打水。/p
只见他手中抓着一根绳子,一点点的从井中拖拽出来,好像很是吃力一般。/p
驻足观望了一下,没觉得此人有什么异常,他壮着胆子走向前去。/p
能当打更人的,都是胆子特别大的家伙。/p
吴二也不例外。/p
“这位兄台,如今宵禁期间,你怎么还外出打水,快些回去吧,不然被衙门的人看到,那可就麻烦了。”/p
宵禁可不是开玩笑的。/p
没有特殊身份,在宵禁时间擅自外出被抓,轻则一顿棍棒,重则小命都有可能不保。/p
然而,任凭吴二如何说明,那个身影都始终是在默默保持打水,动作没有半点停顿。/p
看到这里。/p
吴二心中奇怪,到底会是什么人这般的不知好歹?/p
他缓缓走到了黑影的面前。/p
借助灯笼的亮光,他勉强看清楚了这个家伙的面孔。/p
那一瞬间,吴二甚至停止了呼吸!/p
他握住灯笼的手在止不住颤抖,两脚好像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p
眼前的人……不眼前的东西。/p
根本就没有人的五官,面孔就是挂着一张人皮。/p
而对方手里拉扯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绳子,而是一条染血的肠子。/p
“妖……妖怪!”/p
吴二嘴唇哆嗦,灯笼与打更的锣鼓掉落一地内心巨大的恐惧,让他根本就迈不动步子。/p
锣鼓掉落的巨大声响划破了长夜的寂静。/p
无脸人拉着肠子的动作一顿,侧头看向了一边的吴二。/p
“啊!”/p
……/p
从床上苏醒,昨日的消耗,算是全部恢复了过来。/p
郑庆言很少有如此深度的睡眠,在往常,他一般都是因为身体疲惫浅睡眠,有什么事情便惊醒过来。/p
但昨天那一战,让他消耗不少,在加上精神力消耗太大,这种疲惫不是普通的睡眠能弥补的。/p
等到一觉睡醒。/p
方才是把消耗,全部都给弥补了过来。/p
“昨夜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p
坐在凳子上,郑庆言喝了口隔夜的凉水。/p
昨日一战。/p
妙音被他砍的也不轻,又是断颅又是断臂的,肯定不会再轻易生事。/p
如果在昨夜那种情况仍然是有妖邪作乱的话,那很有可能不是天绝盟的妖人,而是来自于灭杀周家的势力。/p
对此。/p
从妙音口中已经知道了,南晋的确不止他们天绝盟的人。/p
南晋的局势越是复杂,就代表着他的任务越重,肩膀上的压力也就越大。/p
一个不好,他说不定,万劫不复!/p
可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法子。/p
只能是静观其变,等待敌人出手。/p
这样一来。/p
郑庆言觉得,自己太过被动,风险也的却太大了。/p
“龙脉神道的秘密,不准确说是谜团实在太多,妙音话语中的意思,如今他们天绝盟似乎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p
“也就是说,通过这些东西,不但可以让死去多时的人物重生,并且涉及到可以成神。”/p
“圣人之上很早之前文汝阳说过是什么筑基等等到境界,但明显是不正确的。”/p
他坐在那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p
虽然自己一个小小不良帅,甚至都不是圣人级别,按理说都没有资格去触及到,这关乎神灵的内容的资格。/p
可是。/p
郑庆言也很清楚,龙脉神道最纯粹的印记在自己的身上。/p
一旦真的出现了乱子,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脱离不了关系的。/p
匹夫有责,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p
现在背靠着朝廷,这天绝盟怎么说都是小打小闹的收敛的状态。/p
但就算是收敛一些,都让不少百姓死亡。/p
如果不收敛的话。/p
可想而知,这大周会陷入怎样的局面。/p
“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哎,真的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p
“希望这些家伙不要太过分了,权力斗争,别牵扯到太多的人才是。”/p
郑庆言目光深邃。/p
这到不是他圣母,实在是看着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在眼前流逝,恻隐之心罢了。/p
人固然是有该死之人,但是那毕竟是少数。/p
大周的百姓与他上辈子一样,多是淳朴和善的人。/p
倘若因为这些权力与阴谋无辜死亡,未免太过残忍了。/p
所以说,南晋的事情不但是他的任务,也是他自己的一份责任。/p
如果真到了事不可为时候,郑庆言也许做不到舍身为人,但一定会拼力一搏。/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