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儿带出去,不管是哪个男人见了,要想一丁点儿杂念都没有, 怕是不可能的。
江樱被这样一张脸美的昏了头脑似的,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着。
以至于她甚至没听到皇后最开始说的那几句话,待勉强回神之时,冬珠正说道:“皇后娘娘言重了。”
什么言重了?
江樱一时跟不上趟儿,只有静静地听着。
“冬珠公主今年多大了?”
这话问的没什么稀奇的,与大部分接见异国公主的程序一样。
后/宫不比前殿。皇后与异国公主之间,自然也不会明着去牵扯国事,只能大致地询问一番个人情况与喜好,谈一谈家常。虽然多是些面子上的谈话,但也算是拉近关系的一种方式。
“今年已经十七了。”冬珠答话的间隙,眼睛半刻也未曾离开过皇后。
这种行为无疑是不礼貌的,但偏生也没人好意思去制止或提醒她……
“十七了啊……”皇后低声默念了一句,后又问道:“那应王子呢。年岁几何了?”
“阿烈他……二十有……”冬珠忽然发现她答不上来,却也没有胡诌一通,或者干脆不理会,而是伸手扯了扯江樱的衣袖,示意她来回答。
江樱错愕的看着她,给这个颜控的公主彻底跪了。
方才还嚣张傲慢的不行,听到皇后来了站也不愿站起来呢,这下连回答个问题,都要这么较真儿,不愿对对方有任何欺瞒了!
她甚至相信。这位皇后就是现在问冬珠打探西陵国的机密之事,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如实奉告……
江樱正努力地将碎掉的三观拼凑回来,却见冬珠转过头来瞪了她一眼,眼神里满都是催促的意味,仿佛在说“干什么呢你快回答啊”的意思。
“二十一了。”江樱答道。
“对,二十一了。”冬珠呵呵笑了两声,又将脑袋转了回去看向皇后。
对此江樱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二十一了?”皇后似有些讶异。
江樱默默叹了口气。
美人就是美人,连讶异起来,也是这样好看。
五官随便动一动,都令人觉得无法抵挡。只想束手就擒。
“阿烈是我义兄!”冬珠连忙解释道,“几年前他救了我与母后,被父王认作了义子,留在了王宫里。去年被立为了应王子。”
这不光是怕皇后误解了,更是担心别人当真将她与冬烈当做了亲兄妹。
所以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她从来不称呼冬烈为兄长,而是直呼阿烈。
皇后闻言微一点头,顿了一顿之后,轻声问道:“西陵王与西陵王后。身子都还康健吧?”
“好着呢!”冬珠笑着点头。
二人便又聊了些家常话,江樱坐在一旁听着,并不插嘴,也不觉得受到了冷落。
毕竟宫里起初想请的便只是冬珠,她今日被拉过来,就是打酱油来了。
二人又说了好大一会儿,冬珠甚至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于是便端起一侧几案上的茶盏子咕咚咚的灌了大半杯下去。
这‘豪爽’的动作,在列宫女眼中却是异常粗鲁的,面面相觑了一番,眼中多是浮现出了几分笑意。
宸妃更是不顾忌地低笑了两声,却毫无嘲笑之意,只是道:“早便听闻西陵国风土人情与风国大相径庭,女子也个个豪爽有加,如今看来,果真是名不虚传的——”
冬珠是典型的不经夸,当即便露出得意忘形的表情来,并且道了句:“我自幼便听我父王说,女子生下来天生就有些地方不如男子,譬如不够高大,力气弱,容易受人欺负摆布,这些已经足够委屈的了!所以才更要活的随心自在,不去在意被人的眼光,洒脱开心才最紧要!”
“是啊……”皇后面上露出赞同的表情来,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江樱也觉得这话说的在理。
虽然在风国这样的环境下,显得不通常理,甚至有违纲常。
须臾,只听宸妃忽然笑着提醒道:“姐姐,该到吃药的时辰了。”
皇后颔首,却又面向冬珠和江樱说道:“先别急着回去,用完午膳再走罢?”
口气淡淡的,却有着一种让人不忍拒绝的力量。
“就不多叨扰皇后娘娘了。”——江樱却很好的克服了这种力量。
而她之所以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做到,完全是因为她实在是太饿了……
“不急!”冬珠却‘扯后腿’说道:“反正回去也没事可做!”
我有事啊大姐!
江樱绝望地看向冬珠,她设想过无数种进宫之后的情形,却无一种如当下这般令人无可奈何。
说好的风国皇宫太寒酸,多看一眼都要嫌弃许久的呢?
做人怎么能这样没有原则?
“江姑娘回去还有急事?”皇后听得二人南辕北辙的回答,‘看向’了江樱问道。
虽然没有目光可对,那瞧见那一张微带着挽留劝说的倾城面庞,江樱顿觉身体各处的坚持都抽离了出去,甚至连对宫中之人最基本的防备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一缕镌刻进灵魂深处的吃货本色,满面为难地说道:“……可我实在是太饿了,等不到传午膳的时辰……”
换而言之就是,她急着回去吃东西。
方才还满心谴责冬珠丝毫没有原则的人,转眼间自己却是不光是原则、就连节操都一股脑儿的给抛远了……
皇后愣了愣,旋即笑道:“江姑娘真是率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