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大约子丑相交时分,见夏先生和苗堂主两人都已熟睡,莫残悄悄爬起身来盘腿打坐。
与以往一样,先是足厥yin肝经先有了反映,大拇脚趾处发热,一丝温煦的气流沿足背缓缓上行至大腿根耻骨处。紧接着,又有一股热气发自小脚趾下斜行至足心涌泉穴,然后经足跟上来,小腿肚、大腿到尾骨下长强穴,屁股蛋热乎乎的。莫残知道,这是循行的足少yin肾经,真药黿甲起的作用。
石壁上说男生阳jing,jing逆行修真,可jing是成年人才会有的东西,自己只得十三四岁,如何有jing来逆行呢。想来想去,还是不管它,先强迫这两道气逆行了再说。
莫残深吸了一口长气,以意念逼迫着真气下泄,“啊”的一下,小腹处猛然一阵痛楚,竟忍不住的叫出了声。
此刻黑暗的角落里,传来苗堂主幽幽话音:“你错了,这样会走火入魔的。”
莫残吃了一惊:“苗伯伯,您还没睡呀。”
“嗯,见你打坐就没吭气,”苗堂主缓缓说道,“莫残,你从哪儿学来的邪门运气方法?”
“这是一个懂医术的山民教我的。”莫残答道,他不想说石洞的事儿。
“要想学气功,就要认准正宗,否则走偏了,大则伤身,小则枉费工夫。”
“那什么样子的才算是正宗呢?”莫残问道。
苗堂主解释说:“世上有道佛儒医以及武术等五门气功,道家修仙,佛门修禅,儒者修身,医生则御气治病,而武术内外气功着重于搏击。至于正宗当属道佛两家,其功既能修身治病又可用于搏击,老夫修习的道家玄天气功,便是最正宗的内家气功了。”
石壁上那个练气法也不知算是那家子的,莫残想。
“气功先要练呼吸,做到悠、匀、细、长、缓。之后练意,排除杂念,意守丹田,达到入静,意气合一,顺乎自然。”苗堂主给莫残讲起了气功的入门方法。
“人多大开始有jing?”莫残突然发问道。
“什么jing?”苗堂主似乎没听明白。
“就是男人可以生孩子的jing。”莫残解释说。
苗堂主闻言哈哈笑了起来,问道:“你多大了?”
“快十四岁。”
“嗯,差不多了,早的十一二岁就有‘跑马’的,”苗堂主忍俊不已,“怎么,是想娶媳妇成家了么?”
莫残脸一红,没有吱声。
过了半晌,莫残又问苗堂主:“道家玄天气功也是修仙的么?”
“嗯,一般说来养生搏击都可以,大成者如武当开山祖师张三丰,既jing拳法亦养生有道,其寿高达二百一十二岁,历经三朝,后羽化成仙。”
“什么是羽化?”
“就是得道飞升,如虫成蛹,再蜕皮羽化成蝶一般。”
莫残立时想到了石洞中的那张薄薄的人皮,不禁说道:“原来骨头和肉得道飞升,皮却留了下来。”
苗堂主看跟莫残也理不清楚,干脆翻身去睡了。
第二天,薛管事来到了石室,问夏先生想明白没有,若是不交出秘方,就在这终i不见阳光的地牢一直关到死。
夏巴山仍是不予理睬。
薛管事鼻子哼了声,压住火劝慰道:“夏先生,你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当然无所谓,可你的徒弟莫残还是个孩子,你也想他在这里关上一辈子么?”
夏巴山闻言无奈的说道:“薛管事,夏某若是真有秘方早就给你了,又何苦甘愿遭这份罪呢。”
“夏巴山啊夏巴山,大理巴山医舍治愈过多少七绝脉,夏老郎中的大名谁个不知?既然你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那就继续在里面呆着吧。”薛管事说罢一甩袖走了。
牢里每天只送一餐饭,而且都是清一se酸溜溜的稀粥,菜也没有,实在难以下咽,莫残勉强喝了两口,就不想再吃了。
夏先生告诉他,慢慢吃习惯就好了,人只要活着就还会有希望。
是夜丑时,莫残照例又醒了,于是仍旧起身打坐练功,但却始终无法做到脑袋里全无杂念,也入不了静,于是伸手自包袱里取出了那枚天珠拿在手里把玩。
那两道真气准时又出现了,但最后还是停滞在下腹前后不肯上行,莫残双手合握,加大意念催动。就在这时,他蓦地感到手中一热,两道温煦的气息分别由左右手无名指侧的关冲穴侵入,沿手少阳三焦经缓缓上行。
手中握着的是天珠,两道气正是来自那儿,莫残十分惊讶,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决定由其ziyou循行暂不去理采,看看这气究竟能跑去哪儿。两道气息顺着手臂的外关穴一直向上延伸,最后到大椎穴后便停滞不前,脖颈处越来越胀热,直至发烫到难以忍受,于是不得不松开了手,过了好一会儿,那热气才渐渐褪去。
奇怪,这枚千年天珠竟然能够发出真气侵入经络,莫残迷惑不解的摩挲着光滑的球体,似乎感觉到它比原来小了一些。
yin湿黑暗的地牢里,微弱的油灯光下,莫残独自摸索着调息运气。
歇了一会儿,他又握紧天珠开始意念催动,那两道温热的真气再次钻入关冲穴缓缓上行,当其抵达大椎穴时,颈部胀热又出现了。莫残强忍着并以意念迫使其冲撞与之相交的督脉,如海chao般一浪接着一浪。
只一炷香的工夫,莫残的后颈已如火炉般炙烫,脑袋亦眩晕起来觉得天旋地转。当他实在忍受不住准备要放弃时,突然间,浑身上下忽觉一震,大椎穴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