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盐商三巨头,一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砍了下来,大伙都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张睿就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给他们来了一拳,直打得这些盐商们头重脚轻,心中大骇,怕是这回不能善了。

这一刀杀鸡儆猴实则把江州盐商震惊的够呛,马上把自己那点龌蹉捂好,生怕自己也如葛怀茂那般被人一锅端了去。顿时整个江州如临大敌,人人自危。唯独出乎张睿意外的是,这江州知府吴泽峰居然从这件事中摘的干干净净……没有与盐商受贿的把柄,一丝把柄的抓不到,张睿困惑了,难不成这吴泽峰真的如表面这般?

可添香楼明明说他与盐商有牵连……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两个选择,查,还是不查!张睿隐隐觉得这件事若继续查下去肯可能会牵扯出许多不想看到的事。

葛家倒了,葛家的生意顿时如一口肥肉,虽说胆大的撑死,胆小的饿死,可在这么个关口上,谁都不敢肆意行动。最后还是冯、楚两家出面,接手了葛家的生意,自此江州的“三巨头”只剩下两个,两家盐商竞争突然空前的激烈起来,盐价连连下跌,百姓直拍掌叫好。

就在这萧杀的日子迎来了张睿在古代的第二个春节。

一大早韩叔就把需要祭祀的东西买回来,往年都是在家过年,今年可好,居然都流落到客栈里,好在客栈并非只有他们几个人,还有不少商客来不及回家也只能在这客栈里过年。

天暗下来,客栈老板派小二挨着房间告诉,今夜江州望江楼会放烟花。

古代的烟花可不多见,唯有逢年过节放一些,而且样子与现代的各种礼花比不了,窜到天上绽开个模样就让这些人惊喜不已。

韩叔急忙收拾好东西,带着两个孩子在段箫白的陪护下先去了。

张睿也换了身利落的衣服,起身与周隐一同出去。

外面刮着微凉的风,吹得衣袂翻飞。张睿深吸一口气吐了出来道:“又长了一岁啊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周隐笑道:“怎么讲?”

张睿:“原本还是没了爹娘的破落小子,如今一眨眼变成了四品的大员。”

周隐站住望着他道:“还想再往上升吗?”

张睿看了看他摇摇头道:“高处不胜寒,如今在这个位置已经吃力,若再往上,我怕扛不住压力,早晚会把这项上人头送了去。”

周隐笑笑牵着他的手道:“那继续这样就好,葛家的事你办的很漂亮,那本私盐册子也呈上去了,京中恐怕要有大变动了。”

张睿苦笑:“这次我算与大皇子一脉人杠上了,将来若是他登基,能让我归田最好,不能让我辞官……也请他留我个全尸。”

周隐手一紧,捏着张睿道:“不会的,还有我呢,我不会让大皇子伤你分毫。”

张睿想说恐怕你也自身难保,有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遂点点头:“不想那些了,走去看烟花!”说着两人朝望江楼走去。

江边已经围了好些人,离老远就看见虎子上蹿下跳拉着清洛到处跑。

张睿走过去道:“这里人多,你俩小心不要走丢了。”

虎子呲牙一笑道:“大人,这江州城都快被我转遍了,想丢可不容易。”

张睿笑着敲了敲他脑袋:“那你带好清洛,不要把他丢了。”

虎子摆出一副正经模样拱手道:“遵命,大人!”

清洛被他抖得哈哈大笑,前阵子因为他师傅的缘故,好长时间都不愿与人说话,如今能想开最好不过,死了的人可以怀念,活着的人却要继续走下去。

“砰!……铛!”一束焰火冲天而起,照亮整个江畔,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看着明艳的花火。

张睿仰着头看着焰火双目微红,想起自己在前世的父母:爸爸妈妈,你们还好吗?儿子无论到了哪都没给你们丢人,只是不能给您二老尽孝了,祝您俩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周隐并未看焰火,而是默默的看着张睿,繁花把夜空照亮,同时也照亮眼前的这个人,看着这个尚且算不得大人的张睿,这一瞬间流露的脆弱让他心疼。伸手揽住他肩膀与他一般扬起头看着夜空中的明亮。

***

京中同样是新年,可却仿佛笼罩了一层看不见的黑雾,皇上自拿到江州盐商贩售私盐的那本册子后脸色如夜空那般——漆黑。

蒋伯仲苦着脸站在旁边,时不时拿着袖子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自从他坐上这丞相之位就没有一天安稳的时候,先不说大皇子的日日拉拢,再来右相的百般刁难。偶尔二皇子还凑下热闹,即便他圆滑的跟蛋似的也扛不住这般压力,眼看着就要鸡飞蛋打了,一下子被江州的这封急报拯救出来。

兹事体大,蒋伯仲不敢擅自做主,直接把册子呈上御前。

皇上看完没说话,但脸色已经决定了一切。

太监常胜端着药走进来道:“皇上,该用药了。”

皇上接过药碗皱了皱眉,朝地上狠狠的摔了去接着咳的撕心裂肺。

所有人都急忙跪地磕头:“皇上息怒。”

“朕给他的还不够多吗?朕这江山将来都是他的,怎么就这么等不及要从朕手里拿!”说着捂着嘴又咳了起来。

常胜急忙爬起来从桌上倒了杯茶水递给皇上。

皇上喝了茶水才把喉咙里的痒意压了下来,脸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道:“蒋伯仲,传朕的旨意,即刻起把大皇子关入大理寺,没朕的旨意不得私自放出!”

蒋伯仲一愣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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