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的生活很充实,它能让你学会很多东西,比如责任,比如担当,刚到学校时她每天做的便是上课,学习,训练,跑步,没有多高的觉悟,也没有多少积极性,她安静,内敛,但也不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她会在适当的时候加入他们的话题,在他们讨论热烈时便悄然退出,所以,木小蝶的存在不突兀,也不多余,众人对她的印象也非常好,可木小蝶还是知道,她融不进去。不是他们,而是自己的面前有一层膜一直在挡住前方的出口,让她只能原地转悠。

专业课,体能课,格斗,射击,每天都反复重复的事情,只有木小蝶从没有一句怨言,她太清楚自己,她渴望忙碌,习惯忙碌,只有无止境的忙碌,才能让她没法停下。

木小蝶像是一名军人,但又在军人的队伍外,她甚至极度的不合格成为一名军校的学生,她没有所谓的荣誉感,集体感。木小蝶很累,心很累。

她常常梦见自己行走在一条独木上,双手伸开,严格就在独木的一端等着她,像她招手,让她过去,她摊开手臂,一步紧接一步艰难的行走在上面,独木下便是万丈深渊,每次总在马上就能触碰到他时,便会从独木上摔下,然后惊醒。接着便已到了清晨五点,每天都会如此,即使不是那个梦,也会是其他,总是在要团聚时,两人便再一次的分离,每日她都在重复着希望,绝望,从不间断。

奔跑,带动着风,用力吸取直到肺部胀疼,再用力吐出,直到面红耳赤。这样带动着极致的感觉,总能让她有着瞬间的轻松和希望,呼吸,轮回,呼吸,轮回。

学校种着的银杏已近光秃了枝头,奔跑在夜空中的她,总能看到白色的气体从身体中呼出,冷冽的寒风刮在脸色生疼生疼,但生活还在继续,她也还活着,在等待,像沧海等待蝴蝶飞来,像黑夜等待着白昼,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操场旁边的家属楼,一名20多岁的男子站在窗前,漆黑的房间,只有手中烟草燃起的点点红光,每天那个女孩一早来跑,晚上也来跑,从不间断,足足跑够一个小时,而且她的速度很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她,又像是在躲着什么一样。保持这样的速度400米一圈的操场,他计算过时间,400米,50秒,从不减退,只是在最后会稍稍延迟但也在1分钟内,这样算下来,1小时将近30000米,30公里,早晚30公里,这个女孩瘦小的让他惊讶,成绩更是让他惊讶。

他认识这个女孩,军训时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的体能很好,当别人都累的趴下时,她是唯一那个还在四处给人递水,递帕子的人,她和其它女生不同,她很文静,不怎么说话,和四周同龄的女孩有些格格不入,但也并没有听到她的辅导老师过多说她不合群,但就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女生,却在每一天的清晨和夜晚带给他震撼。

日子过得不咸不淡,除了中医科,偶尔也回去其他科看看,刘老头的二儿子学西医的儿子刘有德就是军校临床医学系主任,主修神经外科,在业界很有名气,只要是他的课,就连教室过道走廊也会挤满了人。

木小蝶去听过两次,总是坐在做后一排,从来不被人知道,因为木小蝶毕竟是学的中医科,用临床医学系的人来说,中医就是骗子,所以她很淡定也很低调,不是她不想为自己的专业正名,但是人微言轻,何苦招来一阵是非。

更何况木小蝶来西医这边听课也是瞒着师傅的,刘老头对西医很排斥,就像在西医眼中中医无能是一个道理,行与行之间也有着竞争,有着暗涌。

木小蝶不得不承认,刘有德没有继承刘子仁的医术一点也不亏,他在临床医学神经外科上的研究和成就却是另人刮目,虽然从来也没有得到刘老头的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如何都磨灭不了。

木小蝶在听了几次课后,也有些兴趣,但毕竟血淋淋的东西她还是在内心有些排斥,她学医特别是中医,即是因为木家两老对中医有着根深蒂固的认可,也是因为,中医却是比较着重养生,她的目的从来不伟大,她只在乎在乎的人,只想保木家两老,甚至木家众人一世平安。

可容纳三百人的大教室,刘有德根本就很难发现木小蝶的存在,而且他一般只对大三和大四学生授课,大一本就着重打基础,他的实践课很多时候并不适合大一的学生来听,而且也听不懂。

木小蝶却是下了功夫的,往往只要她有兴趣的东西,她都会用心的去学,努力的去学,所以,人家只攻读一科,她在已经熟知基础知识中医科的空余时间里,便更多的吸取着西医这边的学识。只是木小蝶还是没想到自己的运气不怎样,居然撞上了刘有德最不受欢迎的课,解剖。

刘有德的教学方式和旁人有些不同,他更在意的是手脑结合,所以以前只要他有这些接触的课题时,他习惯随即抽学生生来,近距离的观看,抚摸。

木小蝶好死不死,坐在最后一排也被抽到了,最后一排左数第六个,她低头,认命的在大家满含自求多福的眼神中走了上去。

她一直微低着头,不敢正面看刘有德,即是害怕他认出自己,也是不愿被其他人认出,所以,当刘有德有些和这个女同学多做介绍和注意事项时,木小蝶总是低垂头站在那里。

刘有德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胆小的女同学,又是这样的情况,如果真是害怕为什么要选择临床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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