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不语,他知道凌逸痕抢先渡江的原因。. 一来,屡次渡江的失败,可以降低辰国守军的防备之心;二来,可以通过作战消耗辰国的兵力,给长白山来的军队创造渡江的条件。
他本不赞成这种用将士的生命来做铺垫的事情,但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一场战争,有怎么可能不死人呢?
他也知道,凌逸痕并不是什么悲天悯人之人。若是没有手段和狠心,有怎么可能有今天的地位?
“痕儿既然已经有了计划了,那么我也不多说了,痕儿心中有数便好。”那军师微微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凌逸痕点点头:“以后的事情还要多劳烦师父费心呢,师父便先休息休息吧,朕去看一看浅浅。”
军师闻言,眼中却上过一丝凝重。这些天,凌逸痕对南边来的那一个女子十分好,别是动了什么男女之情便好吧?那可是南边来的女子,虽说并不是辰国之人,但是到底是辰国的附属国,与辰国皇室十分交好。
“痕儿对于那女子,是什么想法?”军师开口问道。
对范浅浅是什么想法?凌逸痕微微一怔,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那天范浅浅陪他进入密道,甚至还救了他的命。而他,不希望她有个好歹。
“她是朕的救命恩人,朕自有分寸。”凌逸痕缓缓开口,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军师的问题。
军师点点头:“你历来是个有主意的,我也只是想提醒你,她是南边的人罢了。”
“朕知道。”凌逸痕转身,出了军帐。
慢慢提步前往范浅浅住的军帐,凌逸痕一直在思考军师问的问题。
这一次前来浔关城,他不但将范浅浅带来了,还将她带在身边,安排了专人照顾。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为了报答她恩情么?还是单纯地想将她带在身边?
来到范浅浅的军帐前,凌逸痕站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甩去了心中的各种杂念,提步走进了军帐。
范浅浅在长白山上的密道之中伤得很重,特别是脚。即便已经是大半个月了,依然没有痊愈。此时她正半靠在床榻之上,握着一册书,看得津津有味,不时还发出低低的笑声。
凌逸痕挑眉,看着范浅浅的目光里带着一丝不自觉的温和,这悬狸在看什么书呢?竟然这般入迷,连自己来了也不知道。
“参见陛下。”
待到照顾范浅浅的侍女端着药进来,看到凌逸痕,出声行礼,范浅浅才猛然抬起头看向凌逸痕。
没想到凌逸痕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来到这里多久了,范浅浅脸色微微一红,忙将自己手中的书册子藏在美人靠下。
那侍女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事情,端着药上前去:“姑娘,该喝药了。”
范浅浅不语,接过侍女手中的药,一下子便喝完了,最后将空碗递还给侍女。
那侍女狐疑地接过碗,看了一眼一旁放着的蜜饯,这一位姑娘以往吃药都必须吃蜜饯解苦的,今天是怎么啦?不但一口气将药喝完,还不用蜜饯解苦。
然而,主子的事情,她也不好多说,只是端着碗离开了。
范浅浅忍住味蕾传来的苦味,看了一眼凌逸痕,讪讪地道:“你怎么来了?”
凌逸痕不语,拿过一旁的蜜饯,将盒子打开,递到范浅浅面前去。
范浅浅怔了怔,飞快地捡了一颗,丢进口中去,低头不语。
凌逸痕将手中的蜜饯放下,指了指范浅浅半靠着的书,似笑非笑地问道:“看的什么书?”
“呵呵……”范浅浅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摇摇头,“没有什么。”
“拿出来我看一看。”凌逸痕开口,语气不容反驳。
范浅浅闻言,撇撇嘴,想了想,倒也不再逃避,而是将藏起来的册子拿了出来,放在一旁的几案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不过是一个话本罢了。”
凌逸痕看了一眼那几案之上的书,有些吃惊。因为那一个册子赫然是流传于市井的才子佳人的册子,叫什么如玉传。
“你竟然会看这样的东西?”凌逸痕嘴角抽了抽,开口道。在他的认知里,大家闺秀是不会看这些样才子佳人的故事的。名门望族的长辈们也会想防贼一样防止深闺女子接触到这些书。因为他们都会觉得这些书,会将深闺女子带坏的。
“那有什么?我看过很多这样的书。清烟姐姐说了,书是没有高下之分的。”范浅浅倒是理直气壮地开口道。
“苏清烟?她也看着样的书么?”凌逸痕挑眉问道。
“那是自然的,姐姐从小便在沈家长大。沈家的藏书比皇家还要多,而且各种各样,皇家不让看的书,那里也是有的。姐姐博闻强记,沈家地窖里的书,她几乎都看过。”范浅浅十分骄傲地道。
凌逸痕听了,微微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不过范浅浅直接称苏清烟为姐姐,倒是引起了他几分的兴趣。
“你倒是会叫苏清烟姐姐,为何不愿意叫范沉汐姐姐了?苏清烟是你哪门子的姐姐?”那日,他听到范浅浅将范沉汐唤作长姐,疏离而冷漠。
“我爷爷和她外公是嫡亲的兄弟,她不是我姐姐是什么?”范浅浅不满地瞪了凌逸痕一眼,不悦地道。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茬呀。”凌逸痕了然地点了点头。
“懒得和你说。”范浅浅翻了个白眼,道,“这里是哪里?”
范浅浅从来到这里,便不曾出过门,也没有问过别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