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哆哆嗦嗦的跪在王姨娘跟前,一叠声的喊冤枉,王姨娘等沈二夫人说完,才笑着问道:“芙蓉,既然你说你是冤枉的,那我问你,你腊月二十三那天,出了侯府的大门吗?”

芙蓉擦了一把眼泪,想了一会儿点头:“是,因着那天奴婢的娘让人给奴婢传了消息,说奴婢的爹着凉生病了,奴婢的哥哥嫂子又要当差,因着哥哥嫂子是在二房当差,那天又忙着,所以就腾不出手来,奴婢的娘就让人问奴婢能不能回去支应一天,奴婢心里惦记,就和姨娘请了假,下午的时候出了侯府的门。”

“因为你爹生病了,所以你娘才去了一趟药铺?”王姨娘继续问道,芙蓉忙点头:“是,其实之前大夫是开了药的,只是,睡了一晚上之后,我爹出了汗,我娘担心这病情有起复,就想着问问大夫,用不用换方子,去的是隔壁街的同仁堂,请的是同仁堂的张大夫,张大夫那天还说了,不用换方子,只要将之前的那个方子再吃两天就行了的。”

“二夫人,你说那药铺的伙计说是芙蓉的娘去买了三棱,那药铺是哪个药铺?”王姨娘转头问沈二夫人,沈二夫人是早就做好了准备:“是回春坊的伙计,芙蓉的娘倒是个小心谨慎的,生怕被人瞧见,特意选了个离家很远的药铺,不过也就是因为她选的地方有些远了,所以这一路上瞧见她的,可真不是少数。”

“我特意让人沿路问了,当时芙蓉的娘上身穿的是枯黄色斜襟棉袄,□穿的是葱绿色袄裙,腰上系上秋香色的荷包,对不对?”沈二夫人挑着嘴角问道,芙蓉惊的简直说不出话来了。

王姨娘低头看芙蓉:“二夫人说的对不对的?”

芙蓉能在王姨娘跟前混个二等丫鬟当,那也不是太蠢笨的,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就是二夫人选出来对付自家姨娘的靶子了,可很明显,二夫人已经是将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了,连自家娘亲当日的穿着都说的一般无二,自己还能辩解的清楚吗?

想着,芙蓉就有些绝望,但是这事情她是绝对不能认的:“奴婢的娘当日确实是这样穿的,可这样的衣服,又不是只有奴婢的娘会做,咱们府上,有这样衣服的婆子,没有十个也有六个,更不要全京城的人了,二夫人凭什么说那是我娘?而且,我娘去的确实是同仁堂,这个也是有人能作证的。我娘走的是咱们侯府后面的那条巷子,奴婢家住的是巷子当中的那家,对面是罗婆子家,左边是何婆子家,她们两家都能证明我娘是去了同仁堂的。”

不等沈二夫人说花,芙蓉就又说道:“若是这两家不能作证,那么,还有整条巷子的人,奴婢的娘出门的时间不早不晚,是用过午膳没多久的,不少人家的婆娘都是在准备晚上祭灶的时候,有不少人家是开着门的,我娘一路走过去,但凡认识的人家,都是打过招呼的,这个二夫人派人一问就能问出来了。”

“若是说这些邻居什么的能做假证,那还有同仁堂附近的铺子里的伙计,当天下午那条街上的铺子可都是开着门的,二夫人可派人去问问,腊月二十三那天是不是有个穿着枯黄色斜襟棉袄和葱绿色袄裙的妇人从他们门前经过。”

芙蓉转身冲着沈二夫人说道:“至于那三棱粉,奴婢连听都没有听过,更不要说有了,二夫人既然说是有人指证奴婢身上有三棱粉的味道,不如将那人叫过来,和奴婢当面对质。”

沈二夫人有些恼怒:“有你这么和主子说话的吗?”

芙蓉连忙低下头:“奴婢错了,只是夫人这样冤枉奴婢,奴婢怎么也不敢应下这样的事情,奴婢天生胆子小,生怕二夫人真觉得这事情是奴婢做的,所以奴婢怎么也得争辩几句。再者说了,这就是杀人放火,也是要先有个理由的,奴婢好好的伺候着我们家姨娘呢,和三夫人又没有深仇大恨,奴婢何必去做这样的事情?”

“谁说是针对三房的?”沈二夫人冷笑一声,大约是不想和一个奴婢争论,只转头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儿媳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事情,和三房其实是没多大关系的,王姨娘是生怕大嫂生下嫡子,所以冒险对大嫂动手,然后误伤了红柳,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二弟妹,别着急。”沈夫人笑着打断沈二夫人的话:“刚才的那个理由,也是你自己一个人说的,王姨娘可没承认,以我之见,咱们还是继续说的你的这个证据?还有没有别的证人或者证据什么的?我听着,芙蓉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这会儿可真有点儿分不清谁对谁错了。”

沈二夫人有些怒其不争的看沈夫人:“大嫂,你性子怎么这么软!竟是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你也不想想,你万一出了差池,这偌大的侯府是便宜了谁!”

沈夫人有些诧异:“看二弟妹说的,怎么就好像是十分肯定这事情一定是针对我的?我之前就说了,我从来不喝那安胎药的,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就算这事情真是针对我的,那也不应该是那碗药出了事情。”

说着,沈夫人叹口气,伸手拉了王姨娘:“我之前不在府里,都是王姨娘替我打点这长房的上上下下,又是王姨娘替我照顾侯爷,这十来年,侯爷对王姨娘都是很满意,王姨娘也并未犯过半点儿过错。说句难听的话……”

沈夫人抬头看了看王姨娘,笑着看沈二夫人:“若是王姨娘真有心不让我生下这孩子,有的是办法,何必这么伤人不利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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