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之后,金銮殿里。

“陛下,这是今年录取的贡生名单和试卷,已按成绩优劣排布。”将贡生的名单递给小皇帝景云飞,这届主考官内阁大学士许东华恭敬地说:“今年策问的考题较前几年来说有些难度,所以此次除了前五十名的答卷较为出色外,后一百名都比往年逊色了不少。”

每年通过会试的贡生基本为三百名,不过因为朝堂新立,更换了难度较大的考卷,想要挑选真正的有才之人,而不是只会吟诗风雅,而没有真才实学之人,所以这次,阅卷官们删删选选,才勉强挑够了三百名通过了会试。

景云飞斜眼看了一下旁边站着的景旭远之后,又含笑地问许东华说:“听闻爱卿出了如何治河的策问,不知这前五十名可有解决水患的难题?”

许东华出的考题,景云飞和景旭远都有提前过目过。近些年,黄河水患一直是大齐国的心腹大患,以前景旭倾在位的时候,还为此派过丞相作为钦差大使去黄河监工,甚至暗中调查这百万两下拨的物资究竟何去何宗。但这些只是治标不治本。

而现在这个问题一直没能完全妥善的解决,所以见许东华出了如此刁钻的考题,他并未阻止,相反希望能从这次科举中选出能人异士,解决黄河水患这一大难题。

“有一人提出了见解,臣等觉得神妙。”许东华早已把自己最看重的一份试卷,递到了景云飞的眼前。

景云飞粗粗看了几眼之后,又把卷宗递给景旭远,景旭远眼神微凝,直接认出了这是宁父的考卷,不仅前世还是今生,景旭远都对宁家众人的字迹了如指掌,看到最出彩的试卷是宁父的,眼里不免闪过一丝幽光,冷声说道:“皇上,此法甚妙,臣原是匆匆扫了几眼,但越看越觉得精妙。开凿运河,疏通水患,此乃上计。”

景云飞拍案惊道:“好,此法甚好,当之无愧的第一啊!”他欣喜地将这份字迹清晰又赏心悦目的考卷放在了首位,高兴地说:“这还举行什么殿试啊,这么聪慧的学子应当是状元!明日就让他进宫,朕要和他好好地探讨下开凿运河的详细事项。黄河水患若是因此解决了,可是解决了朕的一项心腹大患啊!”他说着说着,在看到考生的名字时,有些许傻眼了。

宁书昊,这不是暗卫传来皇叔暗恋这家女子的父亲的名字吗?景云飞愣愣的看了一眼景旭远,却发现他的嘴角微扬,景云飞一阵冷汗,这还是自家皇叔吗?不会是被掉了包吧。

十一月十五,对于参加会试的众考生来说,今日是会试的放榜之日,一朝金榜题名时,一朝名落孙山后。使得学子所待的京城各大茶楼酒肆多了几分紧张凝重的气氛。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已有数千学子苦苦地等候在寒风中。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科举对于众考生来说,是踏入官场的第一步,也是一次光宗耀祖、扬名京城的好机会。

有些人是寒窗苦读,期望以真才实学取得;但有些人却想另辟蹊径,处心积虑修炼作弊之法,只不过最后落得是一场空。

桂榜公布时,京城最繁华的广场内挤满了人流。十几名官差驻守在四周,维护着百姓们的安全和秩序。宁父带着宁玉霁和宁玉瑶同样早早地等候在旁,整颗心因会试放榜紧张地狂跳不止虽然从王爷口中知道自己能够中榜,只是不知名次几何。

不过这次竟然策问竟然出到了治水之法!在众学子眼中难比登天、连工部都无法解决的考题,在他眼里却有着明确的答案。宁父心中暗暗庆幸,幸好自家女儿到自己书房里为自己送汤的时候,无意中提到了一大民生问题的南水北调之事,这次考试才能让宁父心中的大石轻轻放下。

其实宁玉瑶也是误打误撞,毕竟她怎么可能知道考试的时候会出什么考题,只是听景旭远无意中提醒了一句,南方今年水患,苦不堪言。宁玉瑶在心里琢磨了一下之后,想到以后自家爹爹做了官后,说不定会因为此时立大功一件,所以才明里暗里的把治水的关键和要点慢慢的讲给了宁父。

谁知道,考试的时候竟然会出这题,毕竟宁父以前也跟自己提过,会试侧重于经义,策问倒是往年不太重视的,误打误撞竟然押中了考题,宁父考试的时候不免惊喜交加,自家女儿可真是个福娃娃。

从京城就一直跟着宁父的董浩挤进去想要找到自家老爷的名字,谁知还未挤到榜前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天啊!宁书昊是谁,竟然位列榜首。”

“对啊,这是谁啊,京城里从未听过这号人物。”小厮甲说道。

“就是就是,我还以为是京城中有名的大才子许彦翔呢。”

董浩也不坚持挤进去了,直接顺着人群就出来,喜气洋洋的跑到宁父三人跟前说:“老爷,大喜啊,大喜。”

“董叔叔,你慢慢说,不要慌。”宁玉瑶看到董浩兴奋的样子,就知道自家爹爹考得不错,只是现在这么兴奋得跑到喘着粗气,闹得为哪般?

“少爷,小姐,老爷中了,是第一名。”董浩微微冷静下来之后,马上说道。

“第一名,耶,爹爹你真厉害。”宁玉瑶兴奋得扑倒宁父身上,欢呼道:“哥哥,你听到没有,爹爹是第一名勒。”

宁玉霁自然很高兴了,俊秀的脸上尽是掩不住的笑意,乐呵呵的说道:“不知道到时候家里的娘亲和弟弟们不知道有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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