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萧错如往常那般拱手行礼,笑道:“着实是那时心格外不好,也觉那样待客会慢待了客人,若二殿下怪罪,那改日皇叔自罚三杯谢罪如何?”
为何心情不好,大家心知肚明,尤其二皇子,要比旁人还要明白。
口中说着:“何必等改日,今日就要罚皇叔三杯。”心内却是在打鼓。
他也是心虚的很,生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被这位素来离经叛道的皇叔知道了会大闹开来。他这个小皇叔行事素来随性随心,说的好听是真性情,说白了其实就是被父皇宠的没边儿了,他还真怕这位直接了当的来找他说理对峙,他一个皇子,蓄意栽赃谋害皇叔,传开来好说不好听。
这会子他没有任何表现,是不是可以说明他并不知情?
“瞧瞧,还没等如何呢就先要灌我的酒。”萧错拉着二皇子,大笑着回头对宋氏和廖氏道。
廖氏与宋氏都只配合的笑着,实则心里都很紧张。
二皇子也没将东盛小国来的人放在眼里,只对他们点头致意,就拉着萧错道:
“小皇叔,请进吧。父皇和母后早已吩咐人预备了一桌子你爱吃的。”
萧错与之并肩而行,一面闲聊家常一面进了院中,自有宫人们提着宫灯在两侧服侍引路。
言谈之中说起傅萦身子,二皇子便回头看了一眼傅萦。
傅萦再度心中凛然,面上却并未变化。
方才一直挽着母亲和外祖母的手安抚紧张的二人,同时悄悄眯着眼打量二皇子神色,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沉寂许久的“兽性”今日有波动趋势,竟然如从前做猫时候一样能够敏感的察觉到恶意。
而这恶意是发自于二皇子的。
若是还是做猫,她怕是早就吓的炸毛,蹭一下窜开了。
现在浑身汗毛都有竖起的趋势,却依旧要忍耐着别叫人看出端倪。
“萦萦,可是冷了?怎么手这样凉?”宋氏反握着傅萦的手低声询问。
傅萦摇头。放要说话,萧错已经到了跟前拉着她的双手道:“怎么了?可是不舒坦?”察觉掌中她的手果然很凉,萧错不免担忧。
七月天,正是暑热之时。京都虽地处北方,却也是四季寒暑分明的,夏日里也不会凉快到哪里去,自小产后她整个人都像是亏空了一样,动辄要披着秋天的褙子保暖。今日为参加宫宴盛装打扮一番,穿的是应季的轻纱襦裙,果真冷的她手的凉了。
萧错便有些责怪的问绿竹和珍玉:“你们是怎么伺候的,王妃身子才刚好,夜里不似白天那般暑热,就不知伺候王妃多穿一件罩衣?”
“王爷息怒。”绿竹和珍玉垂首听训。
阿圆则道:“王爷息怒,奴婢才刚来时特地带了件云肩的。这就去取来给王妃。”
“还不快去。”
阿圆撒腿抛开了。
珍玉与绿竹对视一眼,则都暗暗想着果真还是阿圆想的周到。
不多时阿圆便取来一件浅淡的藕荷色云锦云肩,萧错接过亲自为傅萦披上,又仔系好领口的缎带。
傅萦含笑仰头看他。悄声打趣:“忽然停下来,就不怕二皇子动气。”
萧错回头看向二皇子,友好的微笑点头,二皇子也报以理解的微笑。
“无所谓了。”
“的确无所谓,他做那等事,已经无所谓开罪他与否了。”
萧错惊愕的瞠目,“萦萦,你……”
“果然如此。”傅萦点起脚尖凑到萧错耳畔,萧错也弯身配合她的身高,二人形成个极为暧昧的角度。“阿错,你要小心二皇子。他的心虚和敌意太明显了,才刚你们对话时,我被他的眼神看的不寒而栗。”
萧错点了点头。又轻轻拍了下她的脸蛋,充满宠溺和安抚的意味。
他家小笨蛋某些时候是很敏感的,“我知道了。”
提醒了萧错注意,傅萦终归放了心。萧错也不打算将傅萦搁在一旁,索性牵着她的手到了二皇子身畔。
二皇子看着傅萦客气微笑。
傅萦又觉得自己有“炸毛”的趋势,手不自禁的紧了紧。萧错的干燥温暖带有薄茧的大手立即包裹住她的。安抚的摇了摇。
“小皇叔与婶婶这般恩爱,难怪父皇总说你是娶了媳妇忘了哥哥。”一句打趣罢了,自己也掌不住哈哈大小。
偏殿侧门前,帝后二人在宫人的陪伴下走来,立于丹墀之上笑道:“你小子,进宫来这段路还想走到明早去不成?
萧错与傅萦等人抬头看去,正瞧见穿了一身淡蓝常服的皇帝与衣着华贵的皇后二人。
一行人连忙行了大礼。
帝后下丹墀到近前来,“都平身吧,无须如此多礼。”
皇后见了傅萦与她身边的宋氏和廖氏,便亲切的到了近前:“无忧媳妇身子可大好了?”不等傅萦回答又问:“这两位便是武略侯夫人和廖夫人吧?”
宋氏和廖氏忙又重新给皇后行了礼。
“皇后金安。”
皇后双手虚扶了一下:“无须多礼,今日不过家宴,二位如此拘谨,到叫本宫不自在了。”
“皇后言重了。”
皇帝那厢已挽着萧错的手臂走上丹墀,一行变客气的到了偏殿入宴。
宫中家宴自不比府中,帝后端坐首位,细长的桌案上铺陈各色小菜,萧错带着傅萦等人依身份落座,自有宫娥持公筷为众人布菜。
皇帝笑着问:“你也在府里偷懒半个月了,怎么,皇兄若不召你入宫,你就不想着来了?”
“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