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可不像你们这些当公主的女演员，天天等着助理或者经纪人买早饭。”
“我才没让他们两个做过这种事情！”
程启锐拉开椅子的手停在了空气当中，离开那把精致的高脚椅子还有五公分的距离，他说：“我家的夏瑜，这不会才是你的常态吧。”
“啊？”敏夏瑜也困惑得扶住了他对面的椅子。
“蛮横的回答、多样的表情。”
“……”
“和一开始给我的印象不太一样，那个时候比较可爱、腼腆、乖巧。”
有吗？
大概……可能……好似是有些装出来的。但……
“不完全是，那是刚开始和人接触的时候，时间长了的话……”
“也就是说……”程启锐的表情像是挖到了几千年的古董一般，“和人亲近了之后性格和表情都会变得多样化。”
“用得着这么现吗？瞧瞧程总刚才的表情，应该让电视台的那个寻访祖传宝贝的节目组拍摄下来放到荧屏上给大众播放，很真实的中国收藏家形象。”
程启锐“噗”地一声真的极度没有形象地笑出了声：“还有真实幽默感的言论。”
呃……
“过去的言谈，说实话有点假。”她说了这句话后自己沉思着。
的确刚开始和程启锐接触的时候，为了讨好他，刻意地说过一些违心的话。可那个时候……
你难道不是抱着同样心情的吗？
敏夏瑜想要反问程启锐，但最终将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去。
他们一起坐下慢慢吃起了早餐。
“做这些要花很长时间吗？”敏夏瑜边用勺子喝稀饭边戳着盘子里的煎蛋，果然其内的油真的放得不多，在用油量稀少的情况下，怎么做到这般声色俱茂的煎蛋呢？
“还好，每天六点半起床养成习惯了。”
“这么早，和我哥差不多……”而且都是老年人的作息时间。
林夏?是每天六点起床，比程启锐的生物钟还要早上半小时，随后就是晨练半小时，看程启锐的样子晨练估计不会做。
他不是说过做家事等于运动吗？估计这么早起是为了做些上班前的准备工作吧。
但这和敏夏瑜本来所想象的程家大少爷又不太一样了。她哥哥是那种很传统的人，她一直都了解的，她以为程启锐在作息方面是很新潮的那类人，喜欢熬夜赖床之类的，又是喝过洋墨水的，可看来不是……
“你说谁？”因为敏夏瑜回答得很轻，程启锐表示没有听到。
“没……没什么。”想想还是不应该说的，程启锐和她哥哥不是死对头吗？而且关于她是林夏?的妹妹这一点，程启锐貌似一直在装傻。
据说程启锐和林夏?在公开场合每次见面都会弄出一番剑拔弩张的情形，搞得周围的其他人总是异常紧张。
久而久之，许多圈内的知情人如果要搞活动，都警惕地不敢把他们两个同时喊出来。
敏夏瑜在想，就这样一副她和程启锐共进早餐的温馨画面，如果是被人拍下照片拿给林志强看，会不会把她这个当父亲的给气死？
倒是有可能的。
其实过去她也听到过某些风言风语，说是他父亲特别关注程氏的人，而她哥哥林夏?其实没有那么敌视程家的人，但后来据说程启锐坐上程氏的掌门人后，便一直极力渲染两家的竞争关系，才导致了他和林夏?之间的矛盾升级。
究其原因，敏夏瑜想无非是程启锐这个男人的年轻气盛吧。至于她大哥的性格她是最最清楚的，只要对他客气的，他也都和和气气的，只要是和他对着干的，他也决不让步，反正不是奉行老子的“以德报怨”，而是奉行儒家的“以直报怨”。
说起来，林夏?还真是个典型的儒家代表呢。
但是，她刚才想到了什么……被人拍下来……
“程启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她也觉得自己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直呼其名。
“什么？”对于她的愈加强烈的“直率”用语，程启锐似乎并不显得反感，反而为能够进一步了解她而有些自喜。
而回应她想法的时候，他正在慢吞吞地喝着一杯牛奶。
昨天下午开始的台风过境导致今天早上的天空还是阴沉沉的，甚至乌云密布。虽然电台说过不一定下雨，可一整天的阴天是必定的了。而即使是在这样一个不算阳光的天气里，敏夏瑜望着他喝着牛奶与手握着杯子的正面也依然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美感，那个动作就是让她感慨着学不会。
“我这样经常进进出出的，昨晚甚至还留宿，万一被记者们拍到的话没问题吗？”
乳白色的液体依然从印有花纹的玻璃杯中缓缓流入男人的口中，还剩半小杯的时候，男人终于把杯子放了下来，注视着敏夏瑜的眼睛说：“你放心，那些记者都很听话的。”
安心了……
但……
因为他是有经验的吗？
没来由的，敏夏瑜的心情又开始不太明朗了，难道是因为外面阴晴不定的天空颜色吗？
他们将早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程启锐放下手头的所有动作，对还低着头的敏夏瑜说：“我今天很感动。”
“啊……”好没头没脑的一句，和前面的任何一句都搭不上边。但是……
为什么这个男人要露出那么真诚的眼神？
“你劝我以后不要在书房随意睡着，我听了很感动。”
原来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