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辈子的梦想,就是为自己心爱的男人披上大红的嫁衣,在亲朋满座的瞩目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走向自己向往的幸福。
那喜欢盖头下的张小蕊是怎么个甜蜜笑容,朱昔时想象不出来,也给不出一个祝福的目送。那是一条弥散着美满泡影的不归路,而牵着张小蕊的人也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这桩喜事,此刻在朱昔时心里充满了悲哀。
她阻止不了一切的发生,也扭转不了将到的局面,只能做为一个旁观者见证者默默地看着。
“慢着。”
一声高亢浑厚的声音,顿时压制住了太守大院中的欢腾气氛,一身形魁梧的汉子单肩扛着把十二连环金刀,叫喝声一震那手中的金刀也随之落下,顿时房檐上瓦砾四溅飞起。
礼乐停了,欢腾止了,这热闹的太守大院间突然陷入了莫可名状的死寂;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望上那房檐上的彪悍男子,金刀在耀阳下泛起的寒光,一遍一遍地恫吓着人心发悚。
“哪来的毛贼,敢在我太守府撒野?!”
正在喜堂内等着新人叩拜的李谦也是闻讯赶出,见那魁梧汉子嚣张模样绝非善类,一脸老辣地喝斥上。
“毛贼?!太守大人,你未免太小瞧人了些,杂家可不是什么鼠辈宵小。”
一记重拳打在刀柄上,大汉那把金刀就稳稳地插在房檐石梁中,抱拳成拳地敬上一个礼。
“在下邵勇,巴蜀天鸿门金刚堂堂主,李太守及诸位宾客有礼了!”
瞧那一拳间手中金刀打入石梁的力道,便知这邵勇是个外功扎实的练家子;而巴蜀天鸿门在江湖上威名远播,李谦虽为朝堂中人但也对江湖势力略知一二,口气间也是缓和了不少。
“江湖中人向来恩怨分明,李某人一直身居朝堂,更与江湖各派素无瓜葛。不知阁下此番不请自来是何意?”
“李大人莫心急,今儿个不止我天鸿门,不少江湖同道也齐聚在此,意在给大人这三公子新婚之喜贺上一贺。”邵勇冷笑沉在唇边,扫了一眼站在红绸云毯上的李少胤,又高声呼唤一句:“各位江湖朋友既然都到了,又何必藏头露尾?还是赶紧出来给太守大人打个招呼,免得招人耻笑。”
“邵堂主还真是个急性子。”
这一声呼唤不似先前般冷清,突然一阵带着清铃般笑声悠悠响起,便见一雪衣女子如九天之仙从天而降,落在了太守大院东面的喜鼓上。
而同时,这太守大院东南西北墙头上,突然间冒出了几名陌生的面孔,高矮胖瘦皆有,有持剑的,有带扇的,有带弯刀的......秋风飒飒,掀得他们几人衣袂翻滚,以包围之势将这太守大院团团围住。
“那女子是......”
大概是白真雪那股出尘若仙的姿态太招人注意,朱昔时忍不住轻问上身旁的赵真元,而他却一副见怪不怪地模样回答到。
“她就是天山青玄门的代掌门,白真雪,妙妙姑娘的大师姐。”
心头一震,朱昔时此刻的心情也是波浪迭起,看来一出好戏即将开场。
“你们这.......这是.......”
大喜之日,无端冒出这么多江湖人士在场上搅局,李太守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不知如何化解当下僵局。
“李大人别急,邵堂主不是说了,今日我们前来是为您送礼的。”
“送礼?!”
突兀的神情难以掩饰,李谦那张老脸黑得快挤出水来了。送礼还是闹事,看着眼前的架势,那其中的意味就太深长了。
“了哉,给太守大人你送一份大礼来了!”
邵勇一出声似有天崩地裂之感,那彪悍气势真真让人畏惧三分。未等太守李谦反应过来,邵勇就拔起手边金刀,直指向大院中央的李少胤。
“你家宅闹鬼,出了只杀人不眨的画皮鬼,我们几个此次前来是帮大人您清除这个孽障的。大人您说这个礼大不大?!”
什么鬼啊画的,不仅是李谦,大院上围观的大多宾客都听得云里雾里的。而白真雪雪眸一定,面带冷笑地盯着李少胤说到。
“邵堂主说得极是,我们此番前来就是帮太守大人清理门户的。您可知眼前这李三公子是什么来路?”
“你......你们.......你们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预感到事情的不妙,李谦一张老脸更显慌张。
“都说知子莫若母父,太守大人可曾想过,眼前站在您面前的李三公子李少胤,究竟是不是你的令郎?或许,是别人用心之人乔装改扮的?!”
白真雪的话李谦真听糊涂了,眼前的李少胤不是他的小儿子还会是谁?顺势瞧着李少胤那张冰冷的容颜,倏然间,李谦突然感到一丝陌生。
“取南海鲛鱼活肉,配上千年断续乌,赤练,这李少胤的容貌还真被你还原的以假乱真,连太守大人这人父都分辨不出来。你的易容术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什么赤练,什么易容术,顿时间在场上掀起了一阵嘈杂,此时的李少胤,像是众人眼中的怪物般在谨慎审视着。
“我就是我,白真雪,你的废话不是一般地多!”
默不作声多时的李少胤,终还是在众人之压开口了,这样的困势,这样的异样眼光,不是一般人能停住的。
“赤练,你已经是强弩之末,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你们这些讨厌的苍蝇,成天打着为民除害的幌子欺世盗名,正派中人一向只会以多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