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叫了起,舒宜尔哈直起身,眼观鼻鼻观心站好,佟佳贵妃照例问了几句话,舒宜尔哈照实答了,佟佳贵妃就问皇帝什么意见,皇帝淡淡的问:“你是内阁侍读景顾勒的妹妹?”
舒宜尔哈答“是”,皇帝对佟佳贵妃说:“景顾勒的忠心朕深知,又是能做实事的,额尔赫也是老实本分之人,他们家的教养还是信得过的,富察氏是个好的,留牌子吧。”
舒宜尔哈谢了恩退到一边,她后面的两个秀女一个顺利过关,另一个则因太过紧张而有些失仪,被撂了牌子,她脸上的沮丧谁都看得出来,只可惜时间不能重来,她也只能认了。
皇帝亲阅之后,秀女们终于可以离开皇宫,除了两个被皇帝选中做嫔妃的之外,其余人等都回了家,舒宜尔哈不知道别人是什么心情,她反正是归心似箭,踏进家门那一刻,她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在宫里这二十多天,她真是压抑的不行。
额尔赫跟景顾勒、景顾吉都在上班,西林觉罗氏领着两个儿媳妇亲自到门口接舒宜尔哈,看到额娘和嫂子,舒宜尔哈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勉强忍住了,笑着给西林觉罗氏请安,西林觉罗氏一把拉住她,半是埋怨半是关心的说:“你这孩子,跟自己额娘还这么多礼,快进屋歇歇吧,一个月不见,我怎么瞧着你瘦了许多?在宫里住的不习惯吧?宫里的饭食是不是不合口味?跟别的秀女们没什么冲突吧?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西林觉罗氏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舒宜尔哈只是笑,她现在觉得额娘的唠叨都动听许多,所以对她的问题一一耐心答了,又有钮祜禄氏和瑚图里氏在一边关心几句,几人说着话就到了正院,景额带着丰宜尔哈跟莫德里都在这里等着,见了舒宜尔哈又是好一阵亲热,莫德里还抱怨舒宜尔哈这么多天不在家,害的他都想她了。
姐弟几个笑闹一阵。西林觉罗氏有话要跟舒宜尔哈说,就把他们都打发出去,钮祜禄氏二人自然知道她们母女有私房话要说,识趣的告退了。等人都出去之后,西林觉罗氏又问:“在宫里没人欺负你吧?跟你一个屋的好不好相处?还不到一个月,怎么就瘦这么多呢……”
舒宜尔哈忙笑道:“我哪里瘦了,在宫里吃的好睡的好,不胖就是好的。哪里会瘦呀,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嘛,额娘就别担心了!至于说跟我同屋的,一个是大堂哥家的格佛贺,一个是马齐大人家的姐姐,还有一个是佟佳表嫂的堂妹,都攀亲带故的,她们都很好相处,我们几个行动都在一处,就是有人想欺负我。看这架势也吓退了,我在宫里这些天,除了有些想家之外哪儿都好,连根头发丝都没少,额娘不信的话来检查好了!”
西林觉罗氏失笑,点点舒宜尔哈额头:“你呀,就会说俏皮话哄我,不过你这回也是运气好,同屋住的都是熟人,没有那等心思不正的人。少了多少是非!”
舒宜尔哈笑而不语,她是不相信这是巧合的,那么多人,偏偏就把她的亲戚都分到一起。还是两次都这样,说是巧合谁信啊,这肯定是有人安排的,舒宜尔哈怀疑是吴嬷嬷托了人,不过她尚不确定,所以没跟西林觉罗氏说。
西林觉罗氏又问舒宜尔哈在宫里这些天的情形。舒宜尔哈一一说了,重点把两次见和嫔的谈话说了一遍,西林觉罗氏也觉得和嫔说的给舒宜尔哈找个宗室子弟指婚是最好的结果,只是这些都要看皇帝的旨意,究竟能不能成,现在谁都说不准。
说了好半天,舒宜尔哈才回海棠院,她那一院子奴仆都在门口等她,见了她先行礼,她笑着让众人散了,只带着吴嬷嬷和白嬷嬷二人回房,先问她们跟宫里的文英姑姑是不是认识,吴嬷嬷笑道:“格格聪慧,老奴在宫中时,曾帮过文英一个小忙,知道她在照顾秀女的事上说的上话,老奴就递了信进去,让她多照应格格一二,大爷想给格格送个口信,也是走的她的关系,难得她还记得当初的情分愿意帮忙,老奴总算没托付错人。”
舒宜尔哈忙笑道:“多谢嬷嬷为我费心。文英姑姑瞧着是个严肃的人,没想到倒是挺重情意。”
“可不是,她人虽然严肃些,不过心地极好,人又重情,谁对她有丁点好处她都记得,多的是人人走茶凉,以前交好的人不少,如今愿意帮忙的却没几个……”吴嬷嬷也有些感叹。
舒宜尔哈劝道:“虽说人走茶凉的人不少,但长情的人也不少,比如说白嬷嬷,也能称得上一句‘不离不弃’了,再有文英姑姑,这么些年也还记得当初的情分,想想她们,嬷嬷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真正的知己,有一两个也就够了。”
吴嬷嬷也笑起来:“可不是,有白姐姐这一个知己,我这辈子就没白活,格格算是说到我心坎儿里了,那起子小人,也不值当为她们伤神!”
看吴嬷嬷心情好了,舒宜尔哈方开始询问这些天家里的情况,她知道白吴二位肯定知道不少,果然白嬷嬷说道:“格格您进宫之后,二爷说他认识一个保绶贝勒,是裕亲王的第五子,他可以让保绶贝勒求旨,不过大爷不同意,说裕亲王家明哲保身惯了,他家不会出这个头,不许二爷乱出主意,二爷本来还要去问的,被大爷劝住了,后来有一天大爷回来说他已经求了皇上,皇上答应给格格指一门好亲,问了老奴等人,才给格格递了个信。”
“哥哥怎么会去找皇上求旨的?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