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那张躺椅上放着的书被风掀动,没有人回答沈允澈的问题。可是,他却犹自笑了,转头对紫萱吩咐:“你快些去吧,一一说她饿了,想吃你做的拿手点心。”

紫萱垂眸,默默的出了院子,靠在院门上,她无力的闭上了双眼,耳边传来沈允澈的自言自语。

“一一,你是不是不喜欢紫萱做的点心?其实要说起来,还是醉云轩的点心最好吃,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好吗?”

夜里,狂风骤起,暴雨夹杂着电闪雷鸣倾盆而下。

沈允澈从梦中惊醒,眼睛睁着愣了三秒,忽地翻身而起,只着了一袭单薄的中衣,急急忙忙的推门而出,一直到了后院的那座孤坟前。

风很大,豆大的雨滴砸在他的脸上身上,他的衣服早已湿透,却似浑然不知,蹲在了木牌前,伸手就那么抱着湿漉漉的木牌,脸贴在上面,那里正好写着一一二字。

“一一,别怕。”他喃喃,似念给自己听,又似安慰墓中人。

在这狂风暴雨的夜里,沈允澈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那块木牌,似抱着白云一,一遍又一遍的念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一一……一一……”

这几日于他而言,宛若噩梦,无法自拔又甘愿沦陷。

他甚至在心里从来就不承认白云一真的死了,他来到她的院子,感觉她仍然还在身边。

有的时候,他甚至还能看到她,安静的坐着看书,对着他淡笑,虽然每次在他走近的时候,她总是像幻影般消失。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把伞撑在了头顶,紫萱蹲下身来,也不说话,只默默的为他撑着伞,一直到天明。而沈允澈也因此发高烧,昏厥不醒,高烧噩梦不断,他口中喊的最多的仍然是一一……

日子就这么飞逝而过,转眼又是三天过去。

这日,是太后的寿辰,皇帝特地在宫中设宴,邀请了众多皇亲贵胄,其中,远在各个封地的亲王,也都要前来向太后贺寿,权势向来最大的安平王爷,自然成了这群藩王中的焦点。

安平王爷,是当今皇帝同父异母的哥哥,是个极其狡诈且见风使舵过河拆桥,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人。

他平日都守在封地,除了类似太后过寿这类大事会前来,一般的事情都会派亲信代之前来。

安平王爷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名安若,是公认的大历第一美人。据说这一次,安若也会尾随前来。

太后过寿是大事,成国也会派使者前往贺寿,刚刚因为西北干旱事情而走近的白国闻听此事,也派了人前往,信件早已在三日之前到达,据说来贺寿的是白国的公主殿下。

其余众多小国也都纷纷派人前往,带着丰厚的礼物,前来恭贺。

因此,这一次的寿宴,太后和皇上都尤其重视,皇帝还为此特地召开了全臣大会,讨论的内容就是这一次的宴会。

一直被停职的孙家也因为这一次而重新回到朝廷,但是一大半的兵权却早已被皇帝暗中收回了。孙耀武整个人如同老了好几岁,一次的从天堂跌入地狱,便让整个孙家都为之不宁,众臣向他恭贺之时,也不禁在心里唏嘘不已。

想来古话总是没说错,伴君如伴虎,皇帝的一句话一个决定,可以宠你上天,也可以踩你入地。

震国将军孙耀武,从年轻的时候便随父出征,屡建奇功,算得上是一个奇才,不过三十岁,便被封为了震国大将军,比上其父、其祖父,都要高出很多。

而他的四个儿子,孙翊涛、孙翊行、孙翊天、孙翊下,更是一个比一个出色,一个比一个聪明。

然而,树大招风,这或许是孙家人心中最不顾及的。

一直以来,孙耀武都是皇帝最信任的臣子,比之宋应、沈度,都要信任很多。

风头出尽,到最后的结局,就是重重的摔在地上。或许就连孙耀武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他竭尽一生为之肝脑涂地的主子,也会为他的凶猛害怕,恐惧,最后将他拴在身边,却是不会再重用他。

皇帝诏书下来的那天晚上,孙耀武独自坐在大厅里,坐了很久。

孙翊涛和孙翊行走了过来,在父亲身边蹲下。

“爹……”孙翊行开口轻唤,知道父亲心中难过,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孙耀武眨了眨眼睛,似要将眼中的雾气眨去,抬眸望向两个儿子,强成起一丝微笑。

“爹,皇上早就不信任咱们孙家了,用得上咱们的时候呼之则来,用不上便挥之则去,咱们这一次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他便又是停职闭门思过,又是暗中收权,这根本就是软禁!”孙翊行的火爆脾气不由又上来了。

一直以来都风光无限的一家人,这一次饱受了世人的明嘲暗讽,孙翊行年纪虽轻,可一直仕途平坦,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落差。又终日被软禁在府中,心中对皇帝的不满已经日益增多。

孙翊涛忙轻声阻止:“二弟,父亲已经够难受的了。”

言下之意,是不要让他再说这些没有用的气话了,免得给父亲添堵。

孙翊行抬头看了看父亲紧皱的眉头,不由住了嘴,心中的闷气却没有因此而减弱。

孙耀武纠结着眉头,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经过这一次,为父也想明白了,以前是为父太过急功近利,一直想着将功名利禄放在第一位。为父自小对你们兄弟四人严厉,望着你们能青出于蓝,胜过为父以及祖先,给孙家光宗耀祖……”

说到


状态提示:第148章 功高震主--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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