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天气彻底热了起来,开始有夏天的感觉了。

柳西宁抱着教案走进教室,环视了一圈,“咦?沈悠逸今天没来上学吗?”

有小朋友软糯的回道,“她早上有来上课,后来又回家啦~”

“诶?”柳西宁疑惑的挑起眉,翻了翻请假单,没有沈悠逸的请假记录。

“啊,姐,我忘记跟你说了。”赵小夏吐了吐舌头,“她外婆早上跟我请假了。”

“唔。”柳西宁弯下腰去补写请假记录,“下次有学生请假,请假单上要及时记录。”

“好哒!”赵小夏大声的应下,然后压低了声音对柳西宁说道,“姐,沈悠逸家里出了点事,她妈妈……过世了。”

“诶?这么突然?什么时候的事?”

“对啊,我们都觉得好突然。早上的事,出事没多久沈悠逸外婆就派人接她回去了。这事闹挺大的,都上新闻了。”

柳西宁心里涌起淡淡的怜惜,沈悠逸失去了妈妈,没有妈妈的孩子……很可怜也很辛苦。

不过也不能以偏概全,她有妈妈也没好到哪去,想起自家妈妈,柳西宁苦笑了下,只能说相对而论吧。

同样对申美淑的死感到突然的还有闵振宇,“沈社长的夫人过世了?”

“内。”张助理恭敬的垂手在一旁,“早上的事,说是去登山,出了意外摔到山崖下去了,一直到下午人才被发现,找到时已经没有了呼吸。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媒体也报道了这件事。”

闵振宇唔了一声,开始脱外套,“换下衣服去沈家。”

张助理非常有默契的打开衣柜,拿出一套黑色的西装递给闵振宇,闵振宇接过,换完,对着镜子整了整领带,确定没有一丝失礼之处后才离开办公室。

出门前,他突然说了一句,“意外真是无处不在。”

张助理一顿,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说,并且揣摩了下他的想法,才回了一个稳妥的答案,“内。”

闵振宇难得露出一个笑容,“你在紧张什么?”

“没有。”张助理垂手,抬了眼看了下斟酌了言辞才说道,“您今天的心情不错,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您笑过了。”

闵振宇愣了下,伸手推了推眼镜,“是吗?”

“内。”

闵振宇不再说话,抬脚往前走,很长一段时间没笑过了吗?似乎是嗯,从前段时间开始,从西宁对他冷淡了开始,他的心情就没好过,更不要说笑了,更何况他本来也不是爱笑的人。

很快就到沈家了,一下车迎面而来的就是浓浓的悲伤和压抑的气氛,闵振宇抿了下唇,肃穆着张脸往里走去。

一进门就是漫天的白与黑,有悲切的嚎啕声远远的传来,哭声难掩痛楚,一声高过一声传入耳里。

生离、死别。

不论哪一种都让人不愉快。

看着漫天的白与黑,闵振宇恍了下神。很多很多年前,他家,哦,不对,应该说是西宁家,西宁家也是这样的白与黑。那年,他的妈妈过世了,连吊唁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将灵堂设在西宁家。

这事说出去估计都没有人相信,谁会相信堂堂闵氏财团继承人的妈妈过世的时候会连支灵堂的地方都没有?可是这事是真的,千真万确。

设了灵堂,来吊唁的也就只有那么寥寥几个,至于他的父亲,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他不知道他是没脸来还是不敢来,反正他没见过他,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

妈妈过世后,他的世界只剩下了西宁,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了,可是现在……他好像也失去她了。

闵振宇的心情顿时差了起来,紧抿着唇站在原地。有来往的人不断的侧目,不知道他在发什么呆。张助理在一旁,小声的提醒了句,“常务,该进去了。”

“哦。”闵振宇回神,调整了下表情往里走去。

灵堂庄严肃穆,正中间摆放着申美淑的遗照,照片上的她眉眼弯弯,笑容和煦,可是谁会想到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呢。

家属披麻戴孝的跪在地上,不断的给来吊唁的人回礼。

闵振宇朝遗像鞠了三个躬,接着对一旁的申母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请您节哀顺变,多保重身体。”

申母强撑着悲伤给他回了礼,小小的沈悠逸则是哭成一团,眼泪就没停过的往下掉。

“外婆,悠逸要妈妈,我要妈妈,哇哇哇……”

申母强忍的泪又滚落了下来,失去心爱的女儿打击的她一下子苍老了不少,她搂紧外孙女,泣不成声,“妈妈只是睡着了,以后有外婆啊,我们悠逸还有爸爸和外婆啊。”

“我不要妈妈睡着,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沈悠逸哭的嗓子都哑了,因为哭久了她甚至开始干呕,申母哭的更厉害了,再也控制不住失去女儿的悲伤,她放声大哭出来。

“我可怜的悠逸……,我可怜的美淑……这以后让我怎么办啊……,我的女儿啊……,你丢下我和悠逸,妈妈以后要怎么过啊……”

纵是闵振宇一贯冷心冷肺惯了,看见这一幕鼻子也有点泛酸,蹲下去小声的安慰了申母几句,又拿出手帕给沈悠逸擦了擦眼泪,哄了她几句才站起来。

有点气闷,他松了松领带往外边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明亮的灯光将偌大的灵堂照的一览无余,他挑了下眉,灵堂里有申母有沈悠逸还有其他的亲属,唯独没见到沈俊达。

妻子过世了,作为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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