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小小公寓里,公寓的主人和谷义高正气得火冒三丈,一边绕着不大的公寓烦躁气恼地踱着步,一边嘴里絮絮叨叨地数落着。

“进藤光你好样的啊,一个塔矢亮还不够,又招惹一个绪方精次,你是嫌日子过得太轻松吗?!”

“塔矢门下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巴巴地凑上去,今天差点你就被塔矢亮那个疯子掐死了,你知不知道!?”

“什么都没跟我们说,你到底当不当我们是朋友!?”

“再管你我就是傻子,我就不叫和谷义高!?”

……

……

气愤恼怒的抱怨喋喋不休地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响起,但公寓里其他两人都没有觉得不耐烦的意思。他们都清楚,这正是和谷义高对朋友重视的表现。看似莽撞冲动的和谷,对朋友其实是最讲‘义气’的一个,也是感情最丰沛的一个。他可以为了伊角在幼师赛上不顾棋院老师和其他职业棋手在场,当场动手痛揍讥嘲伊角的真柴;可以为了进藤光,勉强接受他排斥讨厌的塔矢亮;也同样为了进藤光,对塔矢一门尤其是塔矢亮数年如一日的敌视,不顾围棋界森严的等级规矩……

成为职业棋手几年以来,以和谷的收入其实已经可以换一间更好的住处,而不是继续蜗居在这连客厅厨房都没有的堪称寒酸的破落公寓里。而他至今不肯搬迁,正是因为这间公寓曾经是他和一干好友聚会的地方,有着他们最快乐的回忆,更是因为,和谷义高最后见到失踪的进藤光的地方,就在这里……

曾经醉酒的和谷,就在这间公寓中,在满客厅乱扔的酒瓶里,抱着伊角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狼狈不堪,嘴里却依然喃喃着,‘我要在这里等进藤回来……’

‘那小子那么路痴,我如果换了地方他一定找不到……’

‘他说过会回来的,是吧?’

‘那小子虽然平时做事不靠谱,但他答应的事还从来没有食言过的……’

‘所以,伊角,进藤一定会回来的吧?’

……

……

在所有人都放弃了进藤光的时候,在即使连伊角都无法肯定地说出‘进藤光一定会回来!’的时候,只有和谷义高,始终坚定不移地相信着这一点,并且毫不动摇地等待着,寻找着……

如今,他终于等到了他的好友的归来。

进藤光,到底没有食言。

他到底回来了。

***

“好了,和谷,进藤也不是故意的。你也不要再生气了~”伊角一边小心翼翼地给进藤光上着药,一边劝着气得几乎失去理智的和谷。不过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伊角也知道这只是徒劳,不让和谷将气发出来,他能将自己气得几天几夜睡不好觉吃不下饭。

所以他将注意力都放在此时眼巴巴地等待他上药的男孩身上。一手扶着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的男孩后仰的头,一手拿着蘸着药膏的棉签,小心翼翼地给他上着药。

白皙纤细的脖颈上,五道充血已经泛出青紫肿胀的指印,像恶鬼留下的抓痕一般狰狞可怖,触目惊心。

刚回到这件小公寓的时候,伊角都为进藤光脖颈上的痕迹心惊了一阵。这样的痕迹,说明留下它的人,当时是曾经不打算留情,真的打算过将这个男孩扼死!

伊角从没想过,塔矢亮会真的对进藤光动手,更不用说是下这样的狠手。

“嘶,疼……”男孩可怜兮兮的低声痛呼,将伊角的神智唤回,他连忙低头,看到一双水雾蒙蒙泫然欲泣的大眼睛,里面的可怜委屈几乎让人心碎。

“抱歉,是我不小心。”伊角连忙道歉,手下上药的动作更是轻了几分。

“哼!痛死你好了!”终于数落到有些口干的和谷义高,抄起一瓶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气呼呼地将瓶子随手一扔,在进藤光身边一把坐下。

“活该你!”他一巴掌呼扇在身旁男孩的后脑勺上,然而落到进藤光身上的力道却轻的跟没用力一般。

“啊,痛!”进藤光连忙双手抱头,鼓着脸抱怨。

“好了好了,和谷。进藤受伤了,你就别气他了。”相熟多年,伊角哪里看不出里面的‘猫腻’,笑着打着圆场。

和谷翻了个白眼,心底嘀咕,‘进藤光这小子就会仗着自己长得嫩卖萌讨饶!伊角也是,老偏心他。’

想是这么想,他却也忍不住小心地揉了揉进藤光头上自己刚刚拍的地方,“今天就先放过你……”他嘴里一边不甘心地小声‘威胁’着。

刚刚还可怜巴巴的男孩顿时露出偷了腥般的得意洋洋的笑容,两只大眼睛都笑得弯弯的眯起来,可爱煞人。

***

伊角慎一郎好不容易才镇住这两个‘多动症儿童’的嬉闹,到最后一向好脾气的他也不得不冷下脸,才让受伤的进藤光乖乖的坐在原地不动让他上好药。

“好了,淤青应该要过几天才能散,这两天小心点别弄湿了。”在男孩脖子上缠上一圈纱布,满意地打了个结,伊角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满意笑容,“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知道吗?”

他像个操心的老妈妈一样,不放心地再三叮嘱着跳脱的男孩。

“我看有他的‘绪方大叔’就够了,还要我们干什么?!”和谷还没消气,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拖长着声调。

察觉金色额发的男孩在听到绪方精次时脸色微黯,伊角皱了皱眉,“和谷!”

和谷义高冷哼着转过了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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