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妤和谭之薇同时都不说话了。
……
谭之薇晚饭前被温肖默亲自接了回去。
晚上,两人坐在大床上,谭之薇低头往自己的肚子上抹橄榄油。
据说这样,可以减少肚子上的妊娠纹。
温肖默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余光看见谭之薇笨拙的抹完了橄榄油,累的躺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温肖默将橄榄油的瓶子从她手里拿到一旁,放在了床头柜上。
又低头抽出湿巾,细致的将她白皙匀净的小手擦了个干净。
谭之薇看着头顶眉眼间皆是温柔的温肖默,说道:“你说,如果语欢姐还活着,她会不会和韩准在一起呢?”
温肖默的动作顿了一下,转而继续擦拭着她的小手,淡淡说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谭之薇翻了个身,侧躺在温肖默的身旁,说:“我听韩程程说,韩准要结婚了,这事是真的吗?”
温肖默将手里的湿巾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去,表情平静无波道:“是真的。”
“可是,韩准明明就对语欢姐没有放下过,他为什么要取那个病怏怏的女人?”
温肖默抬起眼皮看了谭之薇一眼,淡淡说道:“那你说,当初我不爱靳敏,为什么还要娶她?”
提到靳敏,谭之薇的眸光凉了凉,转过身去,假装生气道:“别跟我提她。”
温肖默笑的一脸温柔:“我敢在你面前提她,是因为我心里没鬼……”
这一点,谭之薇倒是承认。
温肖默对靳敏的不待见,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温肖默拿起手边的书,继续说道:“在年轻人眼里,能绑架婚姻的只有爱情,可大多数人的婚姻,却不是这样的。”
谭之薇有些气闷,温肖默这是在变相的说她不成熟,嫌她想法天真。
温肖默知道谭之薇在想什么,将书放去一边,弯下腰,从身后拥她入怀,语调平缓道:“但身不由己的那些人,婚姻却根本轮不到自己说了算,就比如当初的我,和现在的韩准……”
谭之薇转过身来:“什么意思?”
温肖默与她四目相对,语气温柔道:“当年,温氏岌岌可危,我奶奶临死前将遗嘱交到我的手里,她说,靳敏可保我在温氏站住脚,可保温氏太平……我即便是私生子,但也是温家的骨血,我有义务维护温家的颜面。”
“你不是恨你奶奶吗?那为什么还要听她的?”谭之薇不解的问。
温肖默笑看着她,道:“恨,的确是恨……可她也说了,我所做的这一切,不光是为了温家,也是为了我自己。如果没有靳氏护航,何氏早晚会把温氏吞个一干二净,到那个时候,我才是那个最多余的,等温氏被人吞并,我的命运也可想而知,她还指望着我延续温家香火……”
说到这里,温肖默笑了。
他亲吻了一下谭之薇的额角,语调平静的说道:“其实,这样的例子不止我一个,当年我父亲不也是一样身不由己?包括现在的靳杨,韩准,以及韩叙……很少有人最后能像我们这样,抛开世俗选择相扶到老,大多数的人到底还是输给了现实……”
温肖默这一番语重心长,谭之薇懂。
可她还是不甘心的问:“那韩准呢?就算现实所逼,他也用不着非要娶那个一个病秧子啊,以他的地位,找个年轻有钱的女孩,似乎也不太难吧。”
听到这里,温肖默笑了,摇摇头道:“先不要说准子如今还有没有那个心气,就说你口中的那个病秧子吧。她是荣科集团老总唯一的女儿,荣科老板今年70几岁了,他若是真的想嫁女儿,至于等到今天?”
谭之薇忽闪着大眼睛,温肖默面前,她还是显得嫩了些。
温肖默搂着她的肩膀,继续说道:“他看上的是韩准的能力,而韩准同时也需要荣科的鼎力相助,韩氏才能从当下的困境中走出来,如果非要说韩准看上了殷晴什么,估计也只有这些了……”
谭之薇为这样的婚姻赶到绝望,也感到悲哀。
两个相互不喜欢的男女,硬生生的因为利益走到一起。
他们真的会快乐么?
也许,快不快乐对韩准来说,早已经没了实质性的意义。
他所背负的已经不仅仅是自己的喜好得失了。
——
九月初的一个清晨。
一阵剧痛,谭之薇从睡梦中突然醒来。
她伸出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温肖默已经不在了。
最近,温肖默都忙的很,很多时候都是一大清早就走,回来的时候,谭之薇都已经睡着了。
谭之薇侧过脸,朝着床头上的闹钟看了一眼,上面的指针指向凌晨4点45分。
谭之薇想喊人,可腹部又一阵的剧痛,让她吸了口气。
那声赵姨,到底是没从喉咙里喊出,整个人便蜷缩了回去。
谭之薇疼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待一阵痛感过去以后,似乎有所缓解。
谭之薇松了口气。
可就在她准备起身时,更猛烈的疼痛再次向她袭来。
谭之薇侧卧在床上,对着门外奋力的呼喊赵姨。
过了几分钟,赵姨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