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要去哪啊。”何县尉拱了拱手,熟稔亲切。

庄重拱手回礼,态度也极为友好,“自然是去查案,本县令初来乍到许多事未明,可没有何县尉来得清闲。”

这话有些嘲讽意味,可何县尉却罔若未闻,“大人能勤政为民,实乃梅县之大幸。下官早就听闻县令查案很有一套,一直想要讨教一二,今日倒是巧了正好碰上这么个机会,只是不知大人可否愿意让下官跟随左右?”

庄重眼底暗了暗,这何县尉此时突然出现,他可不信是话语里的缘由,只怕是有什么打算。可对方既然这般谦逊态度,他也不好拒绝,便是笑道:“承蒙何县尉瞧得起,本县令自然不会拒绝,说来本县令刚到此地自然是没有何县尉对梅县来得熟悉,许多事情还需要向何县尉讨教。”

“大人请。”何县尉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姿势。

庄重颔首一手背在后腰,抬步前往牢房。

何县尉一路套近乎,问道:“不知大人要为查探哪个案子而去?”

庄重并未搭理,摸着下巴皱着眉头做出一副思考模样。

何县尉颇为恼怒,童师爷一脸抱歉解释,“我家大人一旦思考就会入定,外人言语皆传不入耳。”

何县尉嘴角抽了抽,意味不明道:“早就听闻大人曾为和尚,果然有些佛缘。”

童师爷笑而不语,牢房距离衙门并不远,一会就到了地方。

牢头和狱卒们看到庄重和何县尉,哪里敢怠慢,点头哈腰一副讨好模样。

“周氏贞娘在何处?”庄重开口问道。

那女牢头听这话下意识望向何县尉,何县尉怒道:“大人问你话呢,还不速速回答。”

女牢头连忙回道:“回禀大人,就在里面,只是这死牢太过污浊,实非大人这样精贵人物涉足之地。大人不如在外头等着,小的让那贞娘洗漱一番再过来见大人。”

“就你多事,大人哪里是这般讲究之人。”何县尉不悦道。

女牢头腰低得快压到地板上,唯唯诺诺道:“小的也是为大人着想,这牢房里尽是跳蚤虱子老鼠,这些小玩意最是恼人,若是进去了必是会被沾染上的。”

何县尉听这话不由顿了顿,转向庄重,“大人,不若就依了这女牢头所言?反正在哪里审问都是一样的,无需为此沾染这些小畜生,一旦沾染上了可要难过好一阵。”

先不说庄重并不在意这些,想他从前还要检验深度腐烂的尸体,满身爬着恶心的蛆眼睛都不眨一下,哪里又会怕跳蚤虱子这种小儿科。就仅凭何县尉莫名出现,还要拦着他不入狱中,庄重就要前去查探一番。

庄重抬手拒绝,“无妨,不过是些小虫子而已,若何县尉怕这些玩意,就先在外头等着吧。”

说着就抬步进去,令那女牢头带路。

何县尉眉头微微一皱,却也跟上了。

监狱里的情形实在不堪入目,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脏乱差,对比起来现代的劳教所简直是天堂,哪怕之前在京城进入的牢房也没有这么恶心的。这还是女牢,不管从前多如花似玉,现在都避之不及。一股股恶臭之气冲入庄重的鼻子,哪怕庄重早就习惯了各种异味,也忍不住眉头紧皱。这样的环境,怪不得那病怏怏的周老爹进来没多久就死了。

“大人,这就是那周氏贞娘。”

牢房角落里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衣服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露出的肌肤庄重竟是看到还虫子在爬,简直让人倒尽胃口。

庄重还未来得及开口,何县尉便厉声呵斥,“周氏贞娘!县令大人在此你还不快跪来行礼!你这毒妇莫要不知好歹。”

这一声吼在狭小的牢房里震得人心惊,庄重不悦道:“何县尉,大家耳朵都没聋,这般大吼作何。”

何县尉拱手讪讪道:“下官嗓门大,让大人受惊了。”

庄重摆了摆手,“既然控制不住自己音量,一会就莫要出声,本大人就一条命,经不起这么折腾。”

说罢也不理会何县尉,让牢头打开牢房走,可牢头第一反应却依然是往西何县尉。

这般明显庄重不乐意了,“怎么,本大人使唤不了你,只有何县尉才有这本事不成?既然如此你以后就跟在何县尉身边,牢头我另换他人!”

女牢头听这话吓了一跳,连连讨饶解释,一边急忙打开牢门。

何县尉想要拦着却被童师爷横在中间,笑眯眯道:“何县尉不若到一边看着,我们大人查案之时不喜欢人打扰。”

莫看童师爷一副书生模样,何县尉竟是没法推动童师爷,对方竟是个练家子。何县尉再是不愿也只能退后,目光不善的望向牢里。童师爷一直笑眯眯无害模样,态度谦和。

庄重走到那女子跟前,“你便是周氏贞娘?”

贞娘目光呆滞,对外界毫无反应。

何县尉见此又想出声,童师爷笑眯眯道:“何县尉,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何县尉可否解答?”

何县尉虽是不愿意,可也只能与童师爷周旋,师爷虽不是正式官员,可在县衙中也是有一定地位。

庄重又道:“你的丈夫吴宝生是否是你与弟弟周继祖所杀?”

贞娘听到这话眼睛才有了波动,可随即又黯然下去,依然像个木头人一样不言不语。

“周氏贞娘,本县令再问你一句,你与周继祖私通勾结弑夫,是否属实?!”庄重突然吼道,‘私通’一词说得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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