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十章第五节 朝天开枪,两个“第一”躲是非

开心一刻

南齐的王僧虔楷书造诣极深,许多官宦人家都以悬挂他的墨宝为荣,一时之间,流传着一种说法:王僧虔楷书不输王羲之,乃当今天下第一。

当朝皇帝齐太祖萧道成素来爱好书法,对僧虔的盛名一向很不服气,于是下旨传王僧虔入宫比试。在大臣、随从的簇拥下,君臣二人屏息凝气,饱蘸浓墨,各自挥毫写下一幅楷书。搁笔之际,齐太祖头一扬,双目紧紧盯住王僧虔,傲然地问道:“你说我们两人,谁第一,谁第二?”

王僧虔额头冒出了冷汗,皇帝的书法虽有一定功力,但毕竟称不上炉火纯青。可是这位自负的皇帝又怎会甘心位居人后?昧着良心说谎,承认皇上技高一筹,固然不会得罪人,但这样的事王僧虔根本不屑去做,他也不愿贬低自己。

王僧虔沉吟片刻,突然朗声长笑:“臣心中已有分晓。臣的书法,大臣中排名第一;而皇上的书法,绝对是皇帝中的第一!”齐太祖闻言,先是一怔,继而很快理解了王僧虔的良苦用心,他为皇帝留足了面子,同时又不失自己的气节。齐太祖不由得哈哈大笑,王僧虔也松了口气。

开心学博弈

王僧虔这种分而论之的回答是相当巧妙的,既顾及了皇帝的尊严,君臣不能互相比较,且回避了不愿贬抑自己又不敢得罪皇帝的难题。实际上在很多时候,我们都需要这种远离是非的智慧。

枪手博弈中,处于弱势的枪手丙的最优策略是朝天开一枪,然后看着枪手甲与枪手乙鹬蚌相争,最后自己渔翁得利。枪手丙的这种策略,显然是先将自己置于整个博弈的“战局”之外,以第三者的身份出现,无疑对自己是最有利的。因此,置身事外也不失为一种高明的处世艺术。

当朋友犯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错误时,与其当面将其指出来,使其难堪,不如暂时不提或者永远不说;当你和别人的意见存在分歧,且对方显然错误时,又何必非要逞一时口舌之利,即使赢了,可能无意中就得罪了对方。

为人者固然应该身怀正气、仗义执言,但在什么时机、什么场合发挥自己的正义也是一种智慧。很多时候,只有远离是非、置身事外,才能看清事情的对与错,也才能做出更准确的判断。因此,像枪手丙一样朝天开枪并不是一种懦弱,而是一种博弈手段,是为了保护自己,是为了能更好地看清局势,也是为了在被迫卷入“战局”之后占据一个更为有利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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