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贼眼少年不知死活地继续叫嚣着:“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工资就了不起了嘛?我和少主们说的话都是重大机密,你凭什么在一边偷听!少主们可不像你在赌场那里那个黑色衣服不要脸的混蛋,有恶心的断袖之癖,更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就凭你这棵豆芽菜也想勾引少主,也不回家照照镜子,我看你是……”
贼眼少年越骂越舒畅,越骂越爽快,只觉得心情好像从来没这么好过,先前自己在地下赌场内憋着的怨恨全都爆发了出来,恶毒嘲讽的词句层出不穷,简直愉快到了极点。输银子什么的简直都是浮云了。
正当他得意洋洋一边骂一边思索着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让少主们开心的时候,一记拳风带起一阵恐怖的劲风在人眼几乎没有看清楚的情况下,一拳,简单干脆砸在了他的脸上!
“砰!”
整个万芳苑都是一阵令人惊恐的颤抖!下方的人尚未来得及抬头,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已带着骇人的力道撞出了芝兰轩的白色帐幔,直接撞破护栏,宛如断了线的风筝,狠狠砸了出来,翻滚着落到万芳苑一层的人群之内,立刻造成一片哄乱。
“滚!”
宛如惊雷般的低沉喝声在每个人耳边响起,万芳苑内所有人的脑中都是嗡然一响,不自觉地各个打了个寒战。
直到跌倒在万芳苑一层的地上,余建煊才感觉到脸上一阵可怕的剧痛,像是被铁锤狠狠捶了一记,整张脸仿佛都被那一记拳头砸碎了,那是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瞬间就在他思维还没转过弯的时候把他摔出了芝兰轩。
等到能够感觉到疼痛的时候,余建煊脑子里已经无法再思考什么了,直到晕过去,他也没有想明白自己究竟哪儿做得不对,竟然招徕了这等奇祸。
楼上芝兰轩中随着余建煊来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快退了出去,惊惶地跑到楼下将余建煊一声不吭地架走,只剩余一人不停地对愤怒出手的红衣少年道歉。
“少主,对不起……对不起,我家公子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红衣如火,烧得炽烈而狂野,一双黑瞳带着厉色,红衣少年的俊颜冷厉得吓人:“我说滚!听不见?”
那人赶紧转身而逃,要不是人跑光了,谁还愿意再面对这个可怕的煞神?
青衣少年袖子里的手刀淡淡放下:“便宜他了。”
“你出手,恐怕真得出人命不可,在人家的地盘上,我们多少要收敛一点。”红衣少年在面对青衣少年的时候飞快的变了脸色,嘿嘿笑道。
“你有资格说我?那小子一张脸怕是已经废了!”青衣少年白眼一翻,瞪他一眼,刚刚那声音,天皇老子都听见了,也亏他说得出“收敛”二字,楼下的一众宾客认识那个余建煊的恐怕也不在少数,想不闹得人尽皆知都不可能。
“活该,他自找的!谁叫他侮辱小弟弟!”红衣少年脸上的戾气在转向离月的时候,才慢慢平息下来,重新地抱起离月肆意笑道:“小弟弟,放心,那个坏人不会来了,以后谁欺负你,哥哥帮你打飞他!”
不知何时,对于这个小小的少年,他们都起了爱护珍视的心思。
一瞬之间,离月脸上的表情有些怔忪,但是她掩饰得很好,一闪即逝。
握着一双粉拳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嘛?离月知道那个余建煊,他可是很厉害的哦,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
“小弟弟,哥哥们也是很厉害的,不会比那个小杂碎小,你记着就好,日后自然会明白。”青衣少年柔声说着,笑容在一瞬间放出了晃人眼睛的光彩。
真性情的流露,绝无作假。
离月抿了抿唇,心中有一股复杂的情绪。
还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如此信任她。她是有目的的接近,他们却毫无目的的守护。
这一刻,离月突然很想问问,如果你们知道我是有意接近你们,以达到侦察敌情的目的,你们还会喜欢我吗?如果你们发觉,其实我并不是个普通孩子,我有威胁到你们家族的力量,你们还会喜欢我吗?如果有一天我站在你们的对立面,变成了你们要打倒的对象,你们还会喜欢我吗?
你们可知道,我所有做的一切,都有着自己的目的,你们可知道,我无时不刻不在算计着周围的一切,你们可知道,其实我阴险毒辣卑鄙无耻!
前世在特种兵不对,除了算计只有算计。能让三人迅速成为至交姐妹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们有了彼此的信任。
要知道,对于地狱的恶鬼来说,那点可怜的信任和阳光是多么的珍贵,即便会魂飞魄散也可悲的想要接近。
二楼上那一排站在厢房门外的丫鬟突然纷纷抬起手,明丽的大红灯笼蓦地就失了色彩,整个飘红楼骤然一暗变成一片漆黑,所有的宾客都停止了喧哗,静静等待着楼上那两人发话,安静得甚至没有一丁点儿杂音。
慵懒而淡漠的悦耳男音从芝兰轩内飘出:“开始吧。”
红妈妈会意地一挥手,二楼西面一角的灯笼亮起来,整个楼面只此一家,几乎聚集了所有的焦点,白色帐幔一掀,其中的娇俏美人顿时在众人面前展现出真容。
“春月楼的玲珑姑娘,表演的是曲子《锦瑟》。”外面的小丫头脆生生地念道,高高在上的雅间内,琴曲便悠悠响起……
走在二楼楼道内打算离开的离月却是对这花魁大会再也提不起兴趣。
方才她随便编了个借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