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哥,你别这么不近人情嘛!人家亲娘在外边快被饿死了,送点粮食过去也是人之常情,放他出去一趟也不是大事,救人一命还是行善积德呢!你这么认真做什么,难不成因为你这一开门就能把流民放进来了,没那么巧的,大家不都听说了,外面流民派来的代表,正在客厅里和你们主子说话呢,他们不会乱来的。”

却说这帮着赵成说话的人是谁?原来正是跟着赵安瑜住进来的钱氏,赵安瑜和赵二虎是堂兄弟,两人平日里的关系还不错。林月看赵二虎对赵安瑜还有些欣赏,这样的时候自然不能对赵安瑜不管不顾,而且赵安瑜还是村里的先生,颇受人敬重,冲着这一点,也不能让流民把他害了。那些流民可不管你是不是读书人,是不是受人敬重,赵安瑜又是文弱书生,根本对抗不了流民,林月只得安排他住进来,自然也得把妻儿老小给捎上了,不过他有这么个讨人嫌的媳妇儿,林月真是有些敬谢不敏,这不闲着没事尽会四处找事儿。

赵成苦苦哀求,钱氏又在一旁帮腔,那守门的下人就被他们说动,差点就要把门打开了,好在这时候正好许嬷嬷过来巡查,发现了这件事及时阻止,才没有引来祸端。

外面的流民已近趴在门板上一声不吭的听着里面的动静,万分期待这家的下人能打开门来,他们便趁着这个机会冲进去,为此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来,只是死死等着,生怕里边的人听到动静不肯开门。

“不许开门!太太是怎么吩咐的,你们胆敢违背太太的命令?到时候被外面的流民闯进来,你们自己的身家性命事小,到时候舍不得连累家人,再把府里的人都牵连进去,那就是彻彻底底的罪人,到时候拿什么脸面去见太太,怎么对得起太太对咱们的恩德!”许嬷嬷声色俱厉的斥道,只是瞪了那俩下人一眼,谴责的目光却转而看向赵成和钱氏,说到底还是他们两个在生事,那两个下人也是一时心软。

许嬷嬷对这两个人实在尊敬不起来,说起来都不是太太的正经亲戚,现在又做出这样的事,说出来的话语气就不怎么好了“两位好歹也是太太亲戚,太太看在亲戚情分上你才将你们接进来,保全你们的身家财产性命,让你们不至于被流民害了,怎么说你都该是感激太太的,却背着太太做危害大家利益的事情,这样对得起太太吗?”

赵成本来只想偷偷的出去一趟,被许嬷嬷抓了个正着,满脸的羞愧“对不住,我没有想要害大家的意思,只是担心我娘,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想给我娘送点粮食过去,真的没想过要害大家,我想着这时候外面的流民派了人来谈判,应该不会在这时候动作,所以才想趁机出去一趟,二嫂对我们一家这么好,我要是生出那样的心思,岂不是猪狗不如。”

赵成这话说的很恳切,心里也确实是这个心思,要是真是心术不正不怀好意的早就被林月赶出去,还能把他们一家接进来,留到这个时候。

一旁的钱氏却很看不惯许嬷嬷,一直以来这老叟婆就自以为了不起,仗着她主子看重自恃身份,从来不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她早就想给这老叟婆一点教训,让她别这么嚣张,再怎么也不过是赵二虎家的一个下人而已,横成这样,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许嬷嬷,你这是做什么?这么气势汹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谁呢!不过是赵家的一个奴才而已,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跟我们这样说话,我们再不济也是赵家的亲戚,岂是你一个奴才能指责的,再说赵成也是一片孝子之心而已,成全了他又能怎样?你以为个个都和你那般心硬呢,难怪说是宫里出来的,一辈子没有过男人的老女人,心里奇怪些也正常。”

钱氏这话说的真有些诛心了,字字句句戳在许嬷嬷的心窝子上,许嬷嬷就是肚量再大,这时候也被钱氏气的不行,知道钱氏是个破落户的性子,花了大力气才忍耐住,面色还是有些难看了。

“我是奴才,也是奉太太的命令办事,你们这做客人的没有客人的样子,才真叫人不敢恭维,还是省省心吧,别裹乱了,这时候外边都乱成了什么样子,家里上下也都戒备着,生怕流民闯进来酿成祸事,连流民派来和太太谈判的人都是从墙外吊上来的,你们这时候却要把后门打开,这是诚心不想好过了,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太悠闲了。”许嬷嬷越说越生气,太太为了外面流民的事情愁的,偏偏钱氏却还要游手好闲到处省事,也没半点感恩之心,看着赵安瑜是个好的,他老子娘也很是明事理,怎么就去了这么个媳妇过门。

钱氏要是个有见识的,就不会成日的生事,更不会闹的赵二虎家的下人都嫌弃她,听了许嬷嬷的话不以为意“别危言耸听,哪里就有这样严重!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外面流民派来代表正在正厅和太太谈着呢,这时候他们哪里会闯进来,怎么也得等到事情谈崩之后,要是谈的好,事情解决了,就更不用担心了,打量我不知道实情哄我呢!我看你是看不惯我们,所以借机发作吧!”

钱氏说完又转头对向看门的下人“我说小哥,你听我的,把门给开开,让他出去一趟,成全人家的一番孝心,别听这老婓婆瞎说,要是你们家主子怪你,你只管说是我的意思,她不会为难你的。”

这下人又不是刚来的,虽然做的是守门的差事,对于这位姑奶奶的德行也是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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