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的伤很快就会结疤,就会好的。我已到了待嫁的年纪,现在伤成这个样子,再错过冰嬉大赛……”

冰嬉大赛上,如果表现出众,父母又首肯的话,很有可能获得皇帝的当场指婚,所嫁之人非富即贵,这也是大景儿女把冰嬉大赛看成全国举目的盛典的主因。

“我是一定要去参加冰嬉大赛的啊,要说不能去的人,也该是姜……”姜秋雁伸手指向倾城,正想指证她用梅花膏陷害她,却被杜若雨打断了。

“秋雁,你还是听你父亲的吧,已经伤成这样了,万一要吓到人岂不得不偿失。婚配大事,母亲一定给你上心,若是两年内,你嫁得不好,许你再来找母亲问罪,可好?”

姜秋雁唇畔浮现一抹自嘲的笑,她从来没有想到,她原来这样蠢笨,不仅毁了容颜,还失去了父亲宠爱的机会。她处处巴结的姐姐,竟然半点不念亲情,只是把她当成了工具,当成和姜五月抗衡的马前卒。

如今,她还要忍着被毒害的痛楚,与虎谋皮,这怎么能让她心甘情愿呢?她不甘心啊!

姜秋雁怔在原地,串串泪珠无意识地潸然滚落。

五月将她们几个人的暗中互动不露声色地看在眼里。

老王妃拉过五月的手,“五丫头,祖母本是来你看制作膏药的,如今也没有了兴致,听说你屋里酒气冲天,不如敞开门窗,让屋子透透气,通通风。你今儿个就随我到乾坤院住一晚,明儿一早再回来。”

“是,祖母。”五月恭敬不如从命,吩咐怜心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就扶着老王妃出去。

老王妃一走,华清瞥了姜北一眼,顾自离开了。

姜北盯着她的背影,半晌才唤道:“华清。”

华清驻足,静待下文。

姜北原本想问,这么些年来,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吃了这么多苦头,可曾后悔过?踌躇了半天,终是化为一句:“今年的冰嬉大赛你也去看看吧,皇上指婚在即,也许那是你最后一次亲近女儿了。”

话落,他大步流星地向南院外走去。

华清咬着手背,呜咽了起来。

青梅情谊,夫妻情分,各中夹杂着秘密和误会。

彼此在失望,怨怼中消磨着岁月,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女儿终有一日,要远嫁,离开母亲的怀抱。她终于即将等到这一天了……

杜若雨怨恨地看了华清一眼,追着姜北离开。

姜倾城叹了一口气,跟在了身后。

姜秋雁擦了把泪,叫住倾城,“二姐,留步。”

“四妹有什么事?”姜倾城的话刚落,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姜秋雁,你敢打我?你居然打我?”姜倾城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有些不敢置信。

啪——

姜倾城又甩了她一巴掌。

姜倾城傻眼了,厉声道:“你敢打我,你这个丑八怪,你将来的婚配可要仰仗着我母亲呢?”

“打得就是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臭丫头。”姜秋雁并不是傻子,放在平时,她巴结杜若雨母女还来不及,她怎敢打人,如今动辄打人,必是愤怒到了极点。而让她如今盛怒的,正是姜倾城送的马油膏,那糨糊混着梅花膏的假货。


状态提示:第77章 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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