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煊低下头看见水玲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眼里满满地都是杀气,不由得撇撇嘴,凑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别喊啊,你出去想怎么动手就怎么动手行不?”这才见水玲珑的脸色渐渐的缓和些。便松开了手,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水玲珑呆坐在浴桶里,死盯着外面的人的身影,牙咬的咯咯作响,确认对面的人确实是背朝着自己,才涨红着脸缓缓起身跳出了浴桶,迅速地抓住衣服,胡乱地套在了身上。这时何煊那家伙却又走了进来。
水玲珑指了他,嘴里无声地道了一个字“滚!”
何煊只是笑了笑,走到了桶边,用手拨弄着里面的水,发出了些响声,张望着门外的方向。水玲珑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低头系着自己的腰带,没再理他。
过了一会儿把衣服穿好,头发也梳好了,水玲珑才走到了何煊身边,眼睛盯着他。
何煊站起了身,轻声道“你洗澡的时候不哼点小曲什么的?”
水玲珑嘴角一抽,很是不爽地从嗓子里发出点声音。
何煊听着她哼着的小调,满意地点点头,张了张嘴,水玲珑便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声音,知道是听音入密。“这屋子本来有一个婆子监视的,不过今早不巧我换掉了她,所以你很走运啊。”
水玲珑瞪着他,因为哼着小曲,也不方便说什么,只能眼神抗议,先说,还不如让一个婆子看着呢,至少是个女人,那现在这般。
当然何煊完全不把她的眼神当回事,自顾自说道“我到这里是因为,这家主人和乱剑山庄有点关系,我猜你一定猜不到的,这里的主人是盛赞。”
而水玲珑那一刻眼睛里充斥的震惊确实是应证了何煊的话,她真的没有猜到,一时间连嘴里的小曲都忘记了哼,呆立在那里,那个号称一辈子呆在关外的人居然住在了京城,洛轩知道吗?不过这样一来,这里的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
盛赞是盛誉的弟弟,建造一个和自己姐姐当年住的房子一模一样的地方完全可以理解,而他要自己过来,还找人在自己洗澡的时候监视自己,是不是因为另一个原因,水玲珑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笑了起来,只可惜就算今天这里不是何煊,盛赞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
这时候,却听何煊又道“你现在赶紧离开这里,我帮你拖着门口那两个。”
水玲珑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这里是在搞什么名堂,只听何煊说道“这个盛赞和你印象里的绝对不一样,所以你先走,回头我会去找你说清楚的。
说着有些不耐烦的拉了水玲珑一把,指了指窗户那里。
水玲珑看着他,狠狠地摇了摇头,却看见何煊眼里一狠,也不再拨弄水,猛地出手,一把抓住了她,容不得水玲珑反抗,往怀里一搂,已经到了窗前,直接跃了出去。
以何煊轻功的速度,逃离这个宅子也不过是转瞬的事情,水玲珑看着脚下掠过的宅子,喊道“你到底要干嘛啊?”五指已经成爪状,看着何煊的手臂,随时都可以出手。
“别吵。”何煊这样说了一声,语气极少地带着狠戾,看着水玲珑的手,也不理会。水玲珑却也明白了自己遇到的事情的严重性,这家伙虽然长得不是很靠谱,但是从来没有这样逃跑过的。便老实地不再说话,收回了手。只是心里默哀了一下自己的那一小坛子的酒,这次算是平白便宜了无关的人。
何煊一直飞奔了很久,到了一处院子的上面跳下进了后院。然后拉着水玲珑就往一旁的房间走去,现在是下午,整个院子里到处都充斥着音乐声,琴声,笛声,箜篌,还有一些水玲珑听不真切的声音。这里应该是一家乐坊。
何煊拉着水玲珑进了角落里的一间房间,把门一关,这才舒了一口气,往座位上一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另一只手一把握住了立在桌子旁的长剑。
水玲珑看了一眼屋子,又看了看何煊,上次在宣州除了山里的那个小屋以外,她还真没注意何煊别的屋子,现在看着这间,才发现这人的习惯真的是独特的很。
整个屋子里和那个小屋一样,除了烛台,一张桌子,就只有一个铺着雪白毛皮的床榻。而四周的墙壁也都用白色的绸缎遮掩着。
水玲珑抽了抽嘴角,坐在了何煊的对面“你住的地方都是这样?”
“我喜欢一眼看到所有的东西。”何煊这样说着,放下了茶杯,轻轻活动了一下脖子,水玲珑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他一番,一张脸许久不见反倒更加妩媚了,真是让女人各种羡慕。
“谁知道你在这些布的后面藏了什么?”水玲珑反问道,也坐了过去,用手支着下巴盯着他看着。
何煊依旧笑着,眼里露出些玩味“今天被我占了不少便宜呢。”话音刚落,水玲珑就已经把桌上的茶壶丢了出去,何煊只是偏了偏身子,茶壶却又回到了桌子上。说道“乱剑山庄最近正忙着过年呢,热闹的很。”
“全天下都这样。”水玲珑没好气地回到。
何煊却摇了摇头“我可不这么觉得,至少郑王府的很多人都得在牢里挨鞭子。”
话说道这里,水玲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叹道“我也没办法,我们家没有人负责查办这件事,所以调查的内容也不清楚,这种谋反的事情,主动打听就是找死,乱剑山庄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可我知道。”何煊说着,手也放开了剑,抱起了手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