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行发现兄弟俩都有点不寻常是在半个多月后,他出差回来,家里格外的安静。

管家如实汇报,“小少爷去了马场,大少爷有点发烧,在房间睡觉。”

“发烧了?看医生了吗?”陆慎行脱鞋的动作一顿。

管家说,“看了,也吃了药。”

陆慎行换上拖鞋大步上了三楼,施长安是他这卷的任务目标,他有时候感觉施长安就是那个人,可就在他去相信时,又觉得哪里都不对。

等他做好心理准备去接受这个世界不存在那个人时,施长安又窜出来,熟悉的感觉直接推翻了他刚建立的认知。

反反复复,陆慎行已经不确定了,他想跟着心走,答案应该会出现。

房间一点声音都没有,陆慎行走到下铺那里,看到被子拉的严严实实的,里面的人就算没闷死也快了。

他把被子拉开,闭着眼睛的男孩面色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眉心轻蹙,呼吸并不均匀。

“长安。”

“爹地?”施长安撑开眼皮,双眼发红。

陆慎行拿温度计放施长安耳朵里测了一下,眉头拧紧,手臂穿过他的腿弯和腋窝,把他从床上抱起来,脚步飞快的出去。

楼下的管家一看,连忙走上前,“少爷。”

“去备车。”陆慎行接过递上来的大衣把施长安裹||住,让他趴在自己胸口。

淡淡的烟草味在鼻端萦绕,施长安干涩的嘴唇轻抿,滚||烫的脸颊贴着陆慎行的胸膛,他的眼皮沉重,思绪混乱。

陆慎行拨||弄着怀中男孩黑色的头发,垂下眼角看着对方柔|软的发丝掠过指尖,若有所思。

管家望着车子离去,他叹了口气,人心都是偏的,这么多年,少爷一直偏爱小少爷,疼爱的很,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对大少爷就冷淡多了。

刚才少爷抱着大少爷,脸上挂着紧张和担忧,他还以为看花眼了。

周末,医院里的人不少,陆慎行在旁边看护士撸起施长安的毛衣袖子,用橡皮带去捆他的手腕,在他手背上轻拍,有青色的血管凸||起。

“小朋友,放轻松,一会就好。”护士拿棉签蘸了碘伏在施长安手背上消毒。

当针头接近施长安的手背,陆慎行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他的眼皮突然一跳,“等等!”

护士被吼的手一抖,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先生,你怎么比你孩子还害怕?这种时候家长要做的工作是安慰孩子鼓励孩子才是。”

施长安扭头去看满脸严肃的高大男人,“爹地,不要怕。”

“……”陆慎行嘴角抽||搐的偏头,过了一两分钟问,“打完了没有?”

施长安抿嘴,牵起一丝笑意,“嗯。”

护士临走的时候看了眼外形出色的男人,她笑着说了句,“你的孩子很坚强。”

言下之意是你不太坚强。

陆慎行搬了椅子坐着,他不说话,施长安也默契的不开口,病房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你的头发有染过别的颜色吗?”陆慎行问的突兀,“比如栗色?”

施长安的眼中涌出强烈的波动,转瞬即逝,他说,“有。”

“什么时候?”陆慎行的嗓音放低,他要确定是在他来这个世界之前还是之后。

“次数不少,记不清了。”施长安看了看脸上的神色怪异的人,“最近几次是寒假里。”

陆慎行蓦然紧盯着施长安,目光从复杂到明了,并没有用多久。

“喜欢听故事吗?爹地有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爹地,我有点困了。”施长安打了个哈欠,“你可不可以下次再说给我听?”

“……好吧。”陆慎行哭笑不得,刚酝酿起来的情绪就这么没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施长安放心的睡了过去,好像有人握住了他的手,那温度很熟悉,也很喜欢。

施长乐在外面玩累了回来,听了管家的话都一怔,“我哥他怎么了?”

生病是会死人的,他对医院的印象全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无知无畏,那时候不怕,越大越害怕。

“发烧了,少爷在医院看着呢。”管家把果汁端给他。

施长乐少有的安静着不出声,哥的身体又不好了吗?他打了个哆嗦,这次不会还跟小时候那样吧……

这天晚上,施长乐没睡好,在床上滚来滚去,滚来又滚去,最后滚地上去了。

陆慎行倒是睡的特别好,施长安在药物的作用下也睡了个长觉。

自从那天以后,管家就觉得少爷和两位小少爷都变的很古怪,说不上来,就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他交代下人们谁也不准在私底下乱搅舌头根子,自个也谨慎起来。

没过多久,施一苇带刘大良来玩,管家吩咐下人去准备,阳光明媚,暖风徐徐,他们围在一起烧烤。

陆慎行把孜然粉洒羊肉上,放架子上烤。

“哎,大良,妈是怎么跟你说的?不要拿你表弟长乐的东西!”施一苇制止抓着施长乐最爱的那辆赛车模型不放的刘大良。

“知道了,真啰嗦!”刘大良恋恋不舍的还给施长乐,真不懂妈怎么就那么喜欢这小屁孩,他凑到独自坐在一边的另一个小孩那里,看到对方手里的东西,他哇了一声。

“长安,这蚂蚱是给我折的吗?”

“不是。”施长安慢条斯理的编着草绳,十指灵活。

刘大良嘀咕,“小气!”过了会他又说,“长安,你的手真好看,比我女朋友的还细长。”

施长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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