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并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他转而继续说自己的事情:“当我饮下千机之后,我才发现我最在乎的人,竟然想要亲手杀了我。”

被最在乎的人伤害,这种事情,白七浅也曾经历过。

她明白那种感觉有多么的难过,痛彻心扉,绝望到了极点。

现在,当她回想起过去的时候,那个男人的身影已经模糊,可是他义父坚毅的面容,始终在她的脑海之中。

虽然,她与西凉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西凉能够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

两个人都陷入沉默之中,西凉不由得想起那一日,他饮下千机的情景。

想起那一天,他对他说:“西凉,从今以后,我们就能够在一起。来,喝下这杯酒,为我们两个人的未来庆祝。”

西凉沉默的看着他,手指微微颤抖。

在他的眼中,那人至始至终表现出隐忍的一面,没有太大的喜怒起伏。如今,却是端着酒杯,神情激动的看着他。

西凉并未多想,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可是,千机入喉,他内息狂涌,心里的悲寂如同惊涛骇lang。

那人用怜悯的眼神俯视着他:“西凉,你不要怨我,不要怨我。”

西凉撑着最后一口气,拿起手中的佩剑,朝着那人刺了过去。可是当那人对他说那句话的时候,西凉手中的剑骤然落地,一口气血翻涌,终于压抑不住,血从嘴角流出。

他看到了那人惊慌失措的眼神,以及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那人对他说:“西凉,只有你死,我才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你知道,我一直都想娶妻生子,传宗接代。”

回忆是旧时光藏而不露的伤口,不管隐藏得多么的深,它总会悄然的浮上心头。

白七浅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爹,你现在还记得关于周家的一些事情么?”

西凉抬起头:“我记得周家小姐的名字,名唤周初景。”

白七浅踉跄的后退了几步,眼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讶异:“初景夫人?”

初景夫人,没有想到她居然背负着如此深的仇恨,那她不在夜若尘的身边,而在夜离渊的身边,莫非她……

西凉看白七浅脸色十分的难看,他担忧的问道:“女儿,到底怎么了?”

白七浅艰难的说道:“初景夫人是夜离渊的姬妾之一,爹,依我看,这其中怕是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西凉叹息说道:“不管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爹都没有办法陪在你的身边了。”

白七浅忽然觉得有些伤感,也不知道为什么,眼里轻易的落下眼泪。西凉冰凉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一贯阴枭的脸上出现一抹温暖的笑意:“傻孩子,不要哭。”

白七浅紧紧抓住西凉的手:“爹,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如果连西凉都不在了,那她一个人该要怎么办呢?

突然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活得好累,白七浅脸上的笑容疲惫而坚定:“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爹,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们父女也要死在一起。”

虽然与西凉相处的时间不多,可白七浅就是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

听到白七浅的话,西凉的眼神恍惚而恋爱,望着白七浅,叹息般低低语:“浅浅,你迟早都要长大的,你该明白生离死别是人世常事。”

她明白,她当然明白,可是她就是舍不得。

西凉仰起头,看着幽暗的大牢,嘴角浮现出一丝莫测的笑意:“浅浅,你出去之后,帮爹办一件事情,那样,我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去帮爹找到一个人,告诉他,我从未想过要杀他。”西凉满心苦涩,心在滴血。

白七浅蠕动着嘴唇,还是没有再说一句话。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沉默着过了两天的时间。

有时候她强烈的逼迫自己去想一些事情,有些记忆被翻找出来,苍白而无力,却是提醒她,原来,她并非没有办法去救西凉。

当年,先皇离世之前,曾经将一道圣旨交给扶摇郡主的父王。

后来,发生了一场战乱。她的双亲在那场战乱中,双双去世。老祖宗见她可怜,将她接到安宁城,并且抚养长大。

直到三年前,白七浅才想起来,原来那一道圣旨一直在自己的手中。

她不愿意将圣旨交到皇上的手中,因为,这样会让夜离渊受伤。同样,她也不愿意将圣旨交到夜离渊的手中,毕竟太皇太后抚养她长大,她不能忘恩负义。

那时候,为了能够安然的嫁入夜离渊的王府之中,白七浅将手中的圣旨交给了夜若尘,并且以此为要求,希望夜若尘能为她说几句话,与她一起向老祖宗求情。

正是由于夜若尘的帮助,白七浅最终求到了老祖宗的懿旨。

世事如棋,局局新。

白七浅没有想到,正是由于当初的决定,如今又能够救下西凉一命。

西凉在送入天牢之前,就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如今,在牢房之中,又没有医药医治,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差。

白七浅看着他逐渐苍白的面容,心中生疼,终于忍不住,对狱中的侍卫大喊大叫:“快去,将你们的王爷叫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王爷说。”

听见白七浅的吩咐,周围的侍卫不敢怠慢,赶紧去通报夜若尘。

晚些时候,夜若尘姗姗来迟,笑意盈盈,眉心朱砂异常的妖娆,周身散发一阵香味,熏醉人心。人还未见到白七浅,戏谑的声音已经响起:“扶


状态提示:第64章:交易--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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