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奶奶,绕弯子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昨天的事情,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想着把浅浅和严清平的婚事延后呢?”

从容着嘴角那抹淡定,白梨花只用了一个眨眼的时间去思考秦佳佳的问话。今天自己算是没有白来,原以为会起头的很难,却不想如此的简单。恍然间觉得,浅浅这丫头是幸运,身边还有这么多人担心着她。

“你想听官方解释,还是民意调查?”

这么严肃的问题,白梨花还能从中搞笑,你老人家还真是能缓和气氛!可怎么都笑不起来。

“哪个都无所谓,我最关心的是您是怎么看待这场婚事的。”

“怎么看?老话一句:终身大事岂能儿戏?!丫头,奶奶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浅浅心里记挂着的人其实另有其人,我只是不想让那丫头到最后来后悔,留条后路罢了。要知道,婚姻不可儿戏,一旦所有已成定局,纵使你有千般万般悔意,也不能改变什么,我不想看见浅浅这丫头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的后悔和压抑中。秦丫头,浅浅心头那个人,是你们衣坊里的那个哑巴吧。”

蛇打七寸,白梨花这番判断正中要害,看秦佳佳那副呆愣的样子,白梨花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猜测得没错。只是自己只能了解个轮廓,很多其中的原委,还要等着秦佳佳这个知情者答疑。

“丫头,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浅浅到底和那个哑巴有过怎样的一段?浅浅这个丫头我这个奶奶虽然了解不深,但我可以肯定她绝不是个见异思迁的人,我看得出来那哑巴对浅丫头有情,她也是有意,可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局面,这其中想必只有你最清楚。”

看着秦佳佳为难的表情,白梨花很肯定自己找对了症结,只有了解事情的原委,才能对症下药解开浅浅这丫头的心结。

“都是过去的事情,何必又在旧事重提,揭开旧伤疤呢?其中的原委,不是一时半刻能说清楚的,只能用苦不堪言带过;浅浅不愿提起,我自然也无从说起。奶奶,就让这些事情随着过去掩埋掉吧。”

记忆这东西,是人一生最难抹灭的东西,会如影随形跟随到死那天。秦佳佳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新白娘子传奇》,白素贞结束小青和张公子孽缘时的咒言:忘字心中绕,前缘尽勾销。何时若能有这样的咒言,让这个“忘”字在浅浅心中绕一绕,也在自己的心中绕一绕,绕开那些是是非非。

“你可知,如今的迟疑苦恼,不过是过于逃避现实的后遗症。越想掩盖的事情,只会在心中越发清晰,我曾经也深有体会,换来的不过是大半生的悔恨。丫头,不管是怎样的过去,即使是痛着,也不要试图去含糊它;过程是我们一步步走过的,可结果是千变万化的。失之毫厘,谬之千里,无论将来会承受什么样的结果,努力过了,至少换得心安。就像现在浅浅还埋怨着我和她爷爷,我们还是得硬着头皮面对,这是我们两老造得孽,得还!逃避不是办法,只会让痛苦延续。”

白梨花的话,字字有理,她们何尝不知道是对的?可那些苦不堪言的过去,如座五行山压在心间,压制得我们只剩下逃跑的念想了,若在苦撑下去,怕是后果是万劫不复。

“奶奶,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怕这些事情一旦说破,您未必能支持的住。佛家说:人都是带着罪孽降生的;浅浅这辈子算是被这纠缠不清的孽缘,毁得七七八八了。你可知道,衣坊的那个哑巴,是什么来头?”

秦佳佳昂扬在阳光中的脸颊,却透出了一分苍凉之色,那嘴角绽放开的笑容尽是无奈。人们口中的缘分,一路体会来,不尽都是好的。

“那个哑巴叫慕容清哲,本名唤作严清哲,就是j&k集团的大公子,严清平的亲大哥!”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佳佳和盘托出的这层关系,让白梨花如此稳健之人都为之一震!亲兄弟,白梨花自然能顺着这层关系,猜测到是怎样的对峙!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可想其中的错综复杂是不言而喻的!想起在衣坊里那个落魄的慕容清哲,手足之争,究竟有多少爱恨纠葛纠缠其中?

爱有多深,恨亦多重!

“奶奶,你还想听下去吗?这样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还要继续下去吗?浅浅之所以有今天的选择,全然不是一时意气,他们之间的纠葛像个恶性循环,延伸到更多人身上,播下痛苦的种子。浅浅想打住这一切,想停住着纠缠不息的孽缘,这样的选择,对谁来说都是伤害最轻的。与其在自己爱的人身上痛苦受折磨,不如在被爱的羽翼下喘息,浅浅已经支持不住了,就像个满布裂痕的瓷娃娃,只要轻轻一碰就碎掉。”

秦佳佳一席肺腑之言,一度让白梨花陷入了无言之中,难道因为惧怕就应该掩盖那些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吗?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白梨花的指甲紧扣着手心,让这股惊慌不再继续蔓延;若是连身边人都退缩了,那浅浅那丫头,该如何背负着这些沉痛的过往走下去。

总有出口的,总有出口的。

“哪怕是能减轻她心中的一丝痛苦,我也要试着去尝试,丫头,你敞开胆子的说,我老婆子受得住!”

总有人坚定不移的向前走,不撞南墙不回和苏浅真是如出一辙,明知道前方耸立的是孤岩绝壁,她们还是想去试图翻越。秦佳佳往心里看去,苏浅那些不堪的过往依旧如巍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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