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彩凤进去和宋明轩交代了一声,让他看好几个孩子,自己则稍微梳理了一下,和孙妈妈一起出门了。
从讨饭街到广济路并不远,但要是两个人只走路也觉得有些奇怪,所以赵彩凤便和孙妈妈攀谈了起来。孙妈妈其实看着挺稳重威严,那都是在府上被不懂事的丫鬟小厮给逼出来的,如今瞧着赵彩凤那么懂礼又规矩,自然就健谈了起来。
所以这一路上说过去,赵彩凤基本上也把萧家的事情给摸清楚了。萧夫人是娘家是顺天府尹赵家,两家都是从武出生,萧夫人一口气生了半个足球队,早已经成为京城佳话了。赵彩凤看着孙妈妈说得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对萧夫人很佩服。
不过,让赵彩凤觉得奇怪的是,萧一鸣虽然排行老三,不上不下,但从孙妈妈的口气中,可以知道萧夫人是很疼爱萧一鸣的。
“我们家三少爷小时候可皮实了,后来上了私塾,就规矩多了,我们太太一心就想让家里出个读书人,如今好容易中了秀才,谁知道他却不愿意考了,赵姑娘,你若是有心,请你那相公劝劝我家少爷,好让他回心转意才好呢!”孙妈妈说起这话,又是眉头紧皱。
赵彩凤便心下暗笑,萧一鸣对考科举都深恶痛绝到了这个程度,只怕回心转意是比较难啦。不过好像听宋明轩说过,本朝似乎也是有武举的,既然萧一鸣从文不成,从武总也可以的吧?
“我瞧着三少爷体格强健,身手不凡,且他又念过这么多年的书,比起那些莽夫壮汉,肯定是学问高多了,大娘您还不如劝劝夫人,让三少爷去考个武状元得了,反正都是一样的。”
孙妈妈一听,倒是有几分道理,便笑着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改明儿我就对太太说一说,也省得太太整理日长吁短叹的。”
赵彩凤见孙妈妈采纳了意见,便也笑着不说什么了,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广济路上,这会儿正是早市后街上最热闹的时候,路上都是揣着菜篮子买菜的大娘大婶,还有拎着鸟笼子遛弯的大老爷们。
孙妈妈跟这条街上的人很熟,时不时有人跟她打招呼,见了赵彩凤这样标志的姑娘跟在身后,还有人打趣道:“孙大嫂,这难不成是你家新媳妇?真是好摸样呀!”
孙妈妈便笑着道:“哪里哪里,我家媳妇比不上她,她是盘我家太太那个南北货铺子的姑娘。”
那人听了,只忍不住多打量了一眼赵彩凤道:“哟,这么年轻轻的姑娘,可真能干啊!”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那家南北货铺子的门口,赵彩凤走到铺子门口,这才反应过来,只笑着道:“大娘,怪道我觉得你有几分眼熟呢,原来我前天见过你,我前天见这家店铺要关门歇业,才来问过租金,可惜掌柜的说他们东家不租!”
孙妈妈听了,也很意外,只笑道:“果真有这样的事情,那可真是缘分了,看来这铺子就等着你来了。”
两人进了店铺,严掌柜就迎了上来,见赵彩凤走在孙妈妈的身后,只笑着道:“哟,姑娘,你怎么又来了,我昨儿已经说了,这门面不租出去。”
孙妈妈只忙笑道:“老严,您误会了,这就是三少爷让把门面留下来的给她的姑娘,你今天店里头还有多少东西?几十能清得干净?”
严掌柜听了,只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块进来坐。”
严掌柜引了孙妈妈和赵彩凤到后面的小客厅坐了下来,只开口道:“东西都清得差不多了,还有几样干货,差不多也就是二三十两的成本了,姑娘若是不急着要铺子,我就再卖几天,姑娘若是着急要,我今儿找一家南北货铺子,平价卖了也就完了。”
孙妈妈听了便道:“就按你的意思卖了吧,这门面接手了也不能马上就开业,也不知道姑娘想做什么营生,少不得还要再装修一下的。”
赵彩凤之前就来瞧过这门面,门口足有两丈宽,很是敞亮,只要把那些放杂货的架子打掉,然后重新粉刷一下,做上几张桌子摆上,差不多也能用了。虽说如今资金不是很紧张了,但多留一些周转也是好的。
“我老家的姥姥姥爷开了几十年的面馆,我打算在这边也开一个面馆,我瞧着这条街上另外两家面馆生意都不错,北方人爱吃面食,开面馆应该比较好!”
孙妈妈经常来这条街上晃悠,所以也知道在这条街做吃食生意的那些店生意都特别好。这条街外来人口多,且大多数外地人能在京城扎根落户的,都不算穷人,所以这条街上有钱人也不少。可又因为社会地位关系,注定了这群人不可能和京城的达官贵人一样,整日里出入朱雀大街,做上等人只能做的事情,因此久而久之,这儿就形成了一个专属外地人的小型商业圈了。
“面馆?”孙妈妈只拧眉想了想,笑道:“也不知道你想做什么面馆?”
赵彩凤只想了想,开口道:“热乎乎的鸡汤拉面,夏天的话,再多加几样凉面。”赵彩凤知道另外两家是做刀削面和小面的,所以故意和它们岔开,且杨老头做的鸡汤面的老卤当真是好喝,在没有一滴香的古代,能熬制出这样的汤底,确实有一定的真功夫。
“这倒是不错,大早上的起来吃一碗热乎乎的鸡汤面,干活都有精神。”
严掌柜听了,只笑着道:“还是年轻人有干劲啊!不过这开面馆可就不比做南北货生意,迎来送往的客人就更多了,又